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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熊凌鬆了一口氣:“你也不要想太多,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她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髮,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孩子的時候,還是個奶聲奶氣的小娃娃,見人就笑,看到誰都伸手要抱抱,完全不設防。
但後來發生了他媽媽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開口說話,性情也發生變化。
陳靳舟從醫院離開後回了公寓,他找物業調出那天晚上的監控。
“你掉東西了?”物業阿姨問他。
“嗯,”陳靳舟點頭,“錢包丟了。”
“行,只能看啊,不能拍,我們這有規定。”阿姨說。
陳靳舟坐在計算機前,從他拖行李箱進公寓開始一幀幀看。
天和公館
蔣潯之躺在駕駛座上睡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完全黑沉。
這一覺睡得並不算舒服,車內空間狹隘,睡得他腰痠背痛,但總算是能睡著了。
他下車去對面的超市買菸。
超市老闆娘一眼認出了他,是上回來買過東西的帥哥。
“你好久沒來,這次要買點什麼?”
蔣潯之看了眼便利店煙櫃,指著那包上面寫了個“蘇”字的煙。
“趕巧了,”老闆娘把煙拿出來遞給他,“早上剛到的貨,這煙可難買了。”
蔣潯之付了錢,拆開香菸點燃。一個穿著深藍色蕾絲裙子的女人走進店裡,二月底寒冷的天氣穿著薄薄的黑絲,襯的那雙腿筆直修長。
他聞不慣那嗆鼻的香水味,走出店裡,站在路燈旁繼續抽菸。
“先生,借個火好嗎?”身後傳來嬌柔的聲音和濃烈的香味,蔣潯之轉頭看到那個穿黑絲的女人,剛才在店裡錯了幾個臺階還不覺得,現在看對方快和他差不多高了。近距離的燈光下,女人臉上化著厚厚的妝容。
蔣潯之這人潔癖嚴重,他把煙叼在嘴裡,不耐煩地從上衣口袋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紅色票子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遞給她。
那模樣像是在打發一個叫花子。
女人並不計較,只短暫錯愕後捂嘴偷笑:“你真大方,你也住在天和公館嗎?”
蔣潯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過身看著路旁昏黃的燈光繼續抽菸。
女人不再自討沒趣,扭著胯走了。
蔣潯之抽完煙,又靠在車上看著不遠處的某戶人家。凌晨一點,燈光終於熄滅。
他這才準備上車回家,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剛才那個女人,她竟然有粗大的喉結。
他渾身發毛,發動車輛後揚長而去。
“舟舟,你上次去醫院——”
“下一位,要吃什麼?”
隊伍正好輪到何煜,他回頭指著那盤白斬雞示意打飯阿姨。
“醫生怎麼說?”他打完飯端著餐盤站在旁邊。
“沒事,開了點藥。”陳靳舟淡淡地說。
“那還叫沒事,都開藥了就多少有點問題,你要謹遵醫囑。”何煜嘮叨著。
陳靳舟最近食慾不振,下午還要去政府參迦納稅超1億元的企業家活動。
食堂阿姨看到他,大勺一揮,滿滿當當的茨菇紅燒肉就落到了他盤子裡。
“嘖嘖嘖,這區別待遇。”何煜看著自己碗裡的幾塊白斬雞小聲說。
兩人打完飯,在食堂找了個位置面對面坐下來,陳靳舟把幾個菜都端到桌子中間和何煜分享。
“最近有什麼檢查嗎?”
“最近挺消停的。”何煜不客氣地夾起一塊茨菇,送進嘴裡又滿意地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今年檢查頻率變低了。大型檢查要等一季度結束,你知道的,年初他們也忙。”
陳靳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