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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無蹤。
是誰進來了?
是人還是鬼?
許星野和池斯一都仰著頭,往窗外看去,窗外圓月高懸,她們再也沒聽到任何響動。
池斯一要回去自己的床,許星野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我害怕。”許星野說著,往裡挪了挪,騰出來一條空位。
池斯一躺在了她旁邊。
兩個人肩並肩平躺在這張單人床上,看著被月光照亮的房間。
“你還記得我們白天去小學的路上,路過的動物房嗎?”許星野輕聲說。
池斯一想了一下,“你是說那個用帶著樹皮的木塊蓋成的小木屋嗎?”
“我下午去了那個屋子。”
“什麼時候?”
“下午你跟蕾蕾姐聊工作的時候,”許星野深吸了一口氣,“裡面住著兩個小女孩……”
許星野語無倫次地低聲講著自己在動物房看到的一切。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貧窮,”許星野一邊說,一邊抬起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引號,“19年得諾獎的經濟學家描述過的真正的貧窮。”
“真正的貧窮不是由懶惰導致的,真正的貧窮是連改變現狀的能力都沒有。”
她們在黑暗中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王翰主張要砍掉咖啡樹,改種其他可以在短期獲利的經濟作物這件事情,我其實是非常能理解的。”池斯一說,“畢竟未來的餅不能填飽今天的肚子。”
“可是,明年咖啡樹就會開始結果,而且產出的是精品咖啡豆,只要努力勞作,日子總歸是會變好的。”
“這只是個美好的願望,從採摘到加工再到運輸,他們已經無力為這個產出負擔更多投入了。”
“他們需要錢,準確地說是他們需要你給他們帶來錢。”
“並不是,他們需要的不是錢,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像神父一樣的救世主。”
“你是說,百年之前幫他們打官司,把被賣掉的婦女找回來的那個神父嗎?”
“對,他們需要的就是那樣一個人。”
第二天,吵醒許星野的仍然是公雞打鳴的聲音。
她睜開眼,面前是發黃的牆壁,轉過頭,看到跟自己擠在一張床上的池斯一的睡臉。她想起來昨天她說自己害怕,拉著池斯一的手不讓她回去旁邊的床。
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絕對非她的夢境。
許星野有些尿急,躡手躡腳地坐起來,小心翼翼地跨過池斯一,下了床。裡間的秦蕾蕾也醒了,躺在床上舉著手機。
太陽昇起,這裡的一切都跟昨天沒什麼不同。
她從衛生間出來,穿過安靜的房間,走到了院子裡。太陽還沒升起來,早晨的空氣裡透著清冷的氣息。院子裡的樹葉子翠綠,開著沒有香味的小白花。
她站在院子中間,看著院子的大門。
她清楚地記得這座雙開金屬大門中間巢狀的小門,在開合的時候會發出的聲音。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在開啟的時候,金屬摩擦會發出砰的一聲響動。
大門旁邊的土牆角落裡擺著一堆農具,有鐵鍬,釘耙,鋤頭,掃帚,大錘……還有兩雙高筒雨鞋,一雙是黑色的,一雙是白黃拼色。
許星野走到雨鞋前,才發覺那其實是一雙白色的雨鞋,只是因為鞋面上沾了半乾不幹的泥,遠遠看起來像是淡黃色。白雨鞋的尺碼要比黑色小一圈,鞋底是橙色的,鞋的邊緣沾滿了潮溼的泥。
“你醒了。”
許星野的身後傳來小齊媽媽的聲音,她回過頭,笑著看向了聲音的來源,“阿姨早。”
“我們這裡經常下雨,”小齊媽媽向她走來,停在了她旁邊,也看著雨鞋,“雨天要上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