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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的!
阿婆雖然年紀大了,但這腿腳可不是蓋的,踢人超級疼!
話說回來,也是常年踹她練出來的。
這是在七幾年,在後來蘇阿婆活到九十歲時,人們接受了更多新的資訊之後,蘇木經常會說的一句話就是:‘要不您去踢足球吧,您比他們強多了’。
“這裡是糖。”蘇木又一次遞過去。
怕他誤會,還特意解釋了一番剛剛發生在隔壁的事,“阿婆以為我拿去玩,才打我的……”
看來蘇木小的時候,也沒少做捱打的事,在外面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回到家中,還不是經常捂著屁股。
陳文止繃緊嘴角,儘量讓自己憋住笑。
“給。”蘇木再次把糖罐往前遞了遞。
這次陳文止接下了,“下次我們出門的時候,再買來還給蘇阿婆。”他們不可以貪長輩的東西。
蘇木點頭如搗蒜,又急忙道:“你快做!”
她只顧著垂涎山杏了,完全忽視了陳文止脫口而出的‘我們’。
蘇木太想知道他能把山杏做出什麼味道來了,做菜都那麼好吃的人,做這個一定也不會差!
陳文止開啟糖罐的蓋子,在鍋裡的水中加入了大量的白糖。
然後起火,添柴。
這活蘇木原本想接手的,但被陳文止委婉地拒絕了。
原因是,熬製這個需要小火,他自己完全顧得過來。
蘇木咂舌,意思是她只會捅大火嗎?
感覺又被冒犯了呢!
水開的過程中,陳文止一直用勺子攪和,直到白糖和水充分融合。
在水咕嚕咕嚕冒泡時,把瀝好水的杏肉倒進去。
一邊煮,一邊翻拌,待杏子透亮,撈出,再瀝乾水分。
最後,他把這些煮好的杏肉,平鋪在一張乾淨的簾子上。
拿到外面,放在他們東廂房外面的窗臺沿上。
蘇木忍不住,先嚐了一個,“嗯…好吃!”
杏肉入口絲滑,酸中帶甜,杏香四溢。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陳文止做的真好吃!
蘇木伸手又拿了兩個,遞給他一個,“你也吃。”
陳文止拒絕了,他不喜酸,“等它們曬乾一些,到時候會更有嚼勁。”
“那不就和我平常吃的果脯一樣嘍,陳文止,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的,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很好啊!”
陳文止微笑,沒說話。
在他活著的二十多年裡,少有聽到別人讚賞,更多是說他體弱多病,活不長之類的話。
後來,大家都知道他學習好,靠自學完成了初、高中的課業。
又有很多人說他:‘也就學習還中了’,或是,‘一天天的在家裡窩著,不學習幹嘛’之類的話。
不論是什麼事,只要他努力得來的成果,在別人的眼中,都成了因為他不能出去上工,‘反正他也無所事事,這是他應該做的。’這樣的結果。
‘應該的’這幾個字,在他的心裡已經生了根。
好像,他必須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才能達到別人的預期和認可。
可他也不是沒有怨念的。
有時候他就在想,什麼‘應該的’,難道因他天生的缺陷,而要否定他努力的一切嗎?
他一次次努力背後,用盡的心思、受的傷、流的血,難道都是笑話嗎?
可就算是這樣想著,也不耽誤他儘可能地把每一件事做到極致。
對,沒錯,他就是這樣矛盾。
他很想透過努力去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又想不顧一切,充耳不聞外面的流言蜚語,躺平一生。
兩種極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