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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縱微微合上眼。那一夜的記憶,被他擱置束縛在了某一處角落,不回憶,不碰觸,他不容自己去回想細節,也阻止自己整理那些混亂交錯的情緒,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理得清的。
有恨麼?
應該是有的吧。
遊移在唇上的氣息炙熱而沉促,蕭縱微微張開了嘴,感覺覆在唇上的輕吮滯了滯,下一瞬靈活的舌闖堵進了他口中,挾著並不陌生的醇厚氣息,在他口中翻攪卷掃。他幾乎無法呼吸。
撐著雙臂傾身俯在秦王上方,避免碰觸纏裹著繃帶的胸膛,蕭縱可以感覺出按壓著他後頸的手並不用力,環在肩背上的手臂也不是以往那般強悍有力,他輕輕一掙,應該就能脫開身。閉著眼,張著唇,任火熱的舌吮吸輕掃汲取他的氣息,接受渡到口中的津液,嚥下濃濃的藥味裡混雜的淡淡的血的味道。
&ldo;十四,&rdo;秦王微微放開蕭縱,輕輕地喘息,低喃了一句,&ldo;別拒絕我。&rdo;下一刻又撬開了蕭縱的唇,跟歷來的霸道強勢不同,溫柔地深深地吮吸交纏,低醇暗啞的聲音,喚息的剎那,從唇齒之間低低模糊地逸出來,&ldo;再來,十四,再來……&rdo;
蕭縱從秦王帳中出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帳外點起了一架篝火,幾叢火把,光線不甚明亮,林泰在不遠處候著。
蕭縱往回御帳去,林泰跟在後面,許久之後才從天子帳中退出來。
御帳中油燈光線昏黃朦朧,蕭縱在桌邊一言不發坐了許久,起身喚人撤下桌上幾乎沒怎麼動的晚膳。
林泰方才向他叩首請罪,猶猶豫豫說他拿捏不準秦王的傷。
林泰說,秦王那一箭有些深,位置也有些險,但單看傷口癒合的狀況,其實應該是有些好轉,膿血雖說有些麻煩,但假以時日該能製得住,今日換藥,外面傷口並不見哪裡有太明顯的不對,秦王不該頻頻咳血,很可能,別處還隱著傷。又道,秦王的脈象時虛時急,不是善兆,他估摸那一箭還傷到了內裡,當時沒發,此時開始慢慢隱現。若是如此,那便當真是麻煩。
蕭縱在大帳裡來回踱了半宿的步,後半夜躺上床渾渾噩噩到了天明。第二天一早,起身披了外袍坐到書案後,提筆擬了份詔,詔令皇榜舉國徵集名醫匯聚京師。
蕭縱在詔書上蓋過璽印,喚來程善,著人快馬送往京師,錄成公文下發各地州府。
下午,他正在秦王帳中,任不悔派人前來稟告,祭天諸事都已準備妥當,臨近各個城中除了必要的守軍和傷兵,其他兵將都已陸續抵達,在雲陽城外安營,參加明日正午時分的祭天立碑大典。
傳令兵退出去後,蕭縱對榻上斜躺的秦王道:&ldo;明日一早朕便起駕往雲陽,祭天結束後朕會趕回來,後天啟程回京。&rdo;
秦王剛接連喝下了幾碗林泰新調配的數種不同湯藥,靠著軟枕不知是因為藥效還是睏乏,神色有些懶。他微合著本就狹長的眼,只露一線眸光,看著蕭縱低笑道:&ldo;好,我在這裡等你。&rdo;
蕭縱看著那抹笑意,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ldo;十四,&rdo;秦王繼續微微彎著唇,低醇的聲音有些啞,&ldo;你坐過來些,我夠不到你。&rdo;
蕭縱挪著凳子往榻邊靠了靠,秦王撫上他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把玩。掌中一層薄繭,是堅硬的觸感,他似乎當真睏倦,不多時便睡著了。
蕭縱默默坐了一會兒,起身輕輕抽走秦王背後軟枕,拉了拉毛毯,悄悄出了帳。
翌日一早,蕭縱御駕前往雲陽,跟著他一起動身的除了隨駕的三千禁衛,還有駐在鳳嶺坡上的大半將士。祭天本是為徵戰沙場出生入死的兵將們而祭,鳳嶺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