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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濕熱的觸感,讓蕭縱的手不自覺顫了一下。
&ldo;只是,想你得緊。&rdo;低低一聲輕喃。
蕭縱心下驀地像被什麼緊捏了一把。
韓溯在大帳外幾丈處背身站著,目光看著前方夜色中不知哪處,面色沉靜,沒什麼表情。秦王的傷他是親眼目睹過的,具體如何不清楚,看起來大約是不輕,是否有嚴重到需要眼下這般封鎖訊息,有待商榷,但半個月的時間決計好不了,天子在帳中應該不會有……太大不妥。
凝著眉,沉默了片刻,韓溯側頭朝身後帥帳瞥了瞥,蕭縱這時正掀起氈簾從裡面出來。
蕭縱出了帳,遂吩咐候在門邊的程善立刻將他隨駕帶來的幾個御醫傳喚過來。
程善領命而去,韓溯走上前,問道:&ldo;秦王的傷勢如何?&rdo;
蕭縱皺著眉,默然半晌,才輕嘆一聲:&ldo;等御醫先診治過,聽他們怎麼說吧。&rdo;這便沒有再多說什麼,負手往前走了幾步,看向遠處黑漆漆一片的曠野地,不自覺又嘆了口氣。他這會兒自己是何種面色表情,自個兒可能渾然不覺毫不自知,一旁的韓溯卻看得清楚,火把光線中天子的神色遮掩不住沉凝鬱鬱外加幾分呆呆怔怔。
韓溯看著,沒說什麼。
幾個御醫各自拎著吃飯家當很快被帶到聖駕面前,叩禮之後應令入大帳替秦王看傷。蕭縱沒有再進去帳中,他在帳外等看診結果,一直到太醫們出來,才終於把目光從前方夜色中那片曠野地裡不知空虛的哪處轉回來。
&ldo;太醫,秦王的傷怎麼樣?&rdo;蕭縱對著三個躬身在他面前的老者問道。這三人,是太醫院的頂樑柱,醫術精湛,帶著他們南下本來只是以備萬一,卻沒料當真需要用上。
天子這般問話,三個老太醫彼此看了一眼,站在中間的院首恭敬回道,秦王傷得是有些不是地方,但所幸不是要命之處,眼下秦王身子……很虛,估摸這半個月失了不少血,藥方之中需再多加幾味生血固本有助傷口收膿結痂的藥材。可幸這回從宮中帶了不少珍品出來。
蕭縱聽著,點了點頭,遂道,這麼說秦王的傷不打緊的?
三個太醫彼此又看了一眼,還是院首回話,這回院首不似方才那般言簡意賅,而是說了相當長一大竄,秦王傷的位置怎麼不在要緊處但又如何不能掉以輕心,還需謹慎診療。傷病同理,因人而異,同一種病痛在這個人身上沒大礙,發在另一個人身上可能斃命,這樣那樣,翻來覆去云云。大意是秦王的傷還需他們幾個再診治幾日,才能拿得住底。
蕭縱本來聽了太醫院院首前面幾句話心下已鬆了松,被這麼反反覆覆一嘮叨,不禁又皺起眉。
他揣著這些反覆,到禁衛們搭建在離中軍大帳不遠處的皇帳中就寢。第二天天剛微亮,就起了身,更衣洗漱之後踏著薄霧晨色又到了秦王帳前,狻騰營親兵依然對他恭恭敬敬嚴守禮數,一見聖駕駕臨,馬上打了簾子請他入內。
帳中秦王尚沒有醒,在榻上正睡著,那一箭似乎當真磨耗了他不少精力,蕭縱走近榻邊站了許久,秦王也絲毫未有所覺,依然睡得很沉。
沉睡中的秦王眉峰微微蹙著,呼吸並不平穩,略有些短促,深刻精湛的面容除卻昨晚在燭火下所見的晦暗之色,此刻還泛出些沒有血色的蒼白,但卻並沒有半分疲弱之態。蕭縱在榻邊微垂著視線,榻上的人閉著眼,寬額高鼻,刀刻一樣的五官,線條犀利,勾勒出冷峻硬朗的面貌輪廓,整張面孔如同鍍著霜層的岩石,堅硬漠然而透出一抹厲色。
他不是頭一回見秦王身陷床榻昏睡的樣子,當初為封魂所傷,他也曾像現在這樣數度站在信陽宮的寢殿裡探視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