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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醫現在正在朝陽宮裡替弘叔針灸,一時半會兒過不來。&rdo;蕭橫領著蕭鑒靠著他叔床頭站,他一路牽著腿短的小堂弟,走不快,所以跟在了最後面。
蕭縱點了點頭。幾個侄兒在他床邊一溜兒排開,他忽然發覺這些孩子都竄高不少,尤其是蕭橫,一點都不像只剛九歲的娃,那身量再頂著一張真老成的臉,看起來像十三四,唯一沒怎麼變的就只有小侄子了,還是一樣的矮,矮得很讓他喜歡。
蕭縱看著圓墩墩的小侄兒扒著他的床沿,抬起短腿,使勁往上蹭,想要爬上他的龍床。龍床很高,蕭鑒太短,冬日衣服穿得也不少,不好爬,蕭縱連同幾個大些的侄子袖手看著小傢伙吭哧吭哧地賣勁兒。
&ldo;叔,話說你最近常常喝醉,是有什麼煩惱麼?&rdo;突然發問的是蕭浚,他這麼問,因為眼前他叔披著外袍半躺床上,腰下塞著軟枕,又散著發,不知道是睡多了還是喝多了沒緩過勁來,面色似乎略有些憔悴,再加上那件半搭在肩上的外袍恰是玄色的,襯著他叔有股頹喪的味道。
蕭浚問了這一聲,隨即轉頭徵詢站在他身旁蕭橫的意見,&ldo;是吧?&rdo;而大堂兄好像根本沒聽到他話似的,眼睛直盯著某一處。
&ldo;你在看什麼?&rdo;蕭浚詫異道,順著蕭橫的視線看了看,蕭浚一愣,大驚小怪地叫喚,&ldo;咦?叔,你床上有蟲子不成?看把你脖子上咬的!什麼厲害的蟲冬天還跑出來咬人?王容,你怎麼替我叔鋪床的?&rdo;
蕭縱的腦袋突突地跳,一抽一抽地疼,扶著額,對皇侄道:&ldo;別嚷嚷,叔頭疼。&rdo;
蕭浚那廂根本不理會,轉過頭繼續一驚一乍對王容道:&ldo;快,還不快去拿鏡子和膏藥來。&rdo;
王容磨磨蹭蹭地捧來一面銅鏡和一瓷罐藥膏,到了龍榻邊卻不知道該不該把鏡子交給主子。
昨天晚上,主子散了皇宴之後屏退他們一干內侍和侍衛,在信陽宮廊下跟韓太傅兩人單獨喝酒賞雪,賞到半夜,他覺得應該去請示一聲是否需添炭加酒,卻看到韓太傅按著主子的腦袋又摟又啃,他掩在月門外闖進去不合適,退走好像又不應該,只好站在外面等,等過了那茬,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再進去,等得他腿都木了……
昨天主子把他們都趕走的時候,他就知道總要發生點什麼……
王容杵在一邊猶猶豫豫,蕭浚一把搶過銅鏡和藥罐,舉到蕭縱面前,&ldo;叔,你看看,好厲害的蟲子!&rdo;把銅鏡塞在他叔手中,伸手撩起他叔散落在肩上的幾縷長發, &ldo;這就看得更清楚了,叔你把頭偏一偏,咬傷在你脖子側後面。痛不痛啊?趕緊上藥,等會兒侄兒幫你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哪處是不是也被咬了,現在的蟲子命真硬啊。&rdo;
蕭縱聽皇侄蟲子蟲子不停歇地喊,越發頭疼得厲害。
什麼蟲子蟲子蟲子……
蕭縱抱著銅鏡,看著鏡面面無表情地發呆。其實,他昨天根本就沒有醉過去,他只是心下一時有些煩亂腦袋又有些混沌,所以就閉上眼假寐……
但是,後來因為那樣……所以,他只好當自己真的醉過去了。
韓溯,韓溯……
&ldo;叔,擦藥吧。&rdo;
蕭縱抱著鏡子歪倒在榻裡,默默翻了個身。
&ldo;他怎麼了?&rdo;蕭浚捧著瓷罐,轉頭問從始至終一言沒發的大堂兄,這傢伙長他大半年,猜他叔的心思那是一猜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