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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侃哈哈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地說道:“哎呀呀,還得是你們太原王氏啊,那和田玉石的生意如此龐大,利潤豐厚,可到了你們口中卻成了不值一提的‘三瓜兩棗’!這讓其他人情何以堪吶!”
他一邊說著,一邊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王處存身上。
王處存聞聽此言,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難看起來。
畢竟這樣的話語多少有些貶低他們家族產業的意思,令他心中頗為不快。
而站在一旁的李如夢看到李若弗也顯得有些尷尬,她心思一轉,決定出來打個圓場緩和一下氣氛。
只見李如夢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本宮倒是記得,王太傅向來對金石之學情有獨鍾呢。如今雖說已經告老還鄉,但想必依舊沉醉其中,每日伏案鑽研,筆耕不輟吧?”
她的這番話既提到了王家的榮光歷史,又給足了王處存面子,可謂是恰到好處。
李如夢聽到這裡,心頭忽然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麼。她想起之前父皇交給自己的那份奏摺,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其中所涉及之人竟是動不得的。
即便這些世家大族如同寄生蟲一般,躺在金窩銀窩裡貪婪地吸吮著大唐的鮮血,然而不僅不能輕易觸碰他們,甚至連父皇都不得不派出將士加以護送。
想到此處,李如夢不禁覺得荒謬至極,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奈和嘲諷。
王處存聽到李如夢所言,臉上的陰霾稍稍散去一些,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他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應道:“多謝公主殿下掛念。祖父在家確實喜愛雕刻私章,偶爾遇到上好的石材,也會挑選幾塊送給幾位尚在人世的老友,以作紀念。”
說罷,他微微躬身向李如夢行了一禮,表示謝意。
李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想要開口懟上那麼一句,然而就在這時,李如夢竟然搶先一步說道:“那不知本宮是否有此榮幸,可以請王太傅您親自為本宮鐫刻一枚私印呢?”
說罷,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王處存身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李侃見狀,心中不禁泛起些許疑惑。
他看著李如夢如此熱情地與王處存交談著,實在猜不透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但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強壓下心頭的不滿,默默地站在一旁觀察著局勢的發展,試圖弄清楚李如夢究竟意欲何為。
面對李如夢的請求,王處存面露難色,稍作遲疑後才緩緩回答道:“實不相瞞,家祖已遷居至同州,而微臣此次返回長安乃是因事而來,行程匆忙,恐怕並無閒暇專程前往同州走這一遭啊。不過,公主殿下既然有所託付,微臣自當竭盡全力。微臣願修書一封寄給祖父,轉達公主您的誠意。”
說完,他朝著李如夢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表示自己定會將此事辦妥。
李如夢聽聞此言,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抹如花般燦爛的笑容,輕聲說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王太傅了。”
正當眾人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之時,韋保衡卻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啦!要知道,王太傅本就是我叔父的師父,前些日子得知師父受傷的訊息後,王太傅心急如焚,還曾表示過想要前來長安探望一番。據我所知,用不了多久,他老人家應該就要到長安來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猶如一道驚雷,不僅讓在場的其他人感到驚愕不已,就連王處存本人也是一臉詫異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祖父要來長安?為何我事先竟毫不知情……”
一時間,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韋保衡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地說道:“不錯,這訊息我也是剛剛知曉。由此可見,那王太傅確實對我叔父這位學生鍾愛有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