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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幾天之後,這輛坦克的鄭姓二炮手(廣東潮州人)卻在越南廣播電臺開口說話,中方這才知道他已被俘。追授光榮稱號一事當然因此告吹,解放軍總政治部還嚴令參戰部隊今後「注意核實英雄模範事跡」,慎防再擺烏龍。
直到硝煙散盡的當年5月,交戰雙方互報戰俘名單,中方才知道:解放軍在這次「懲越之戰」中總共有239人被俘(448團佔202人),其中一人因傷病死於羈押期間,實際交付遣返者為238人。另有少數失聯戰士經過艱辛跋涉,在戰後一、兩個月中陸續歸隊,雖然被折磨得皮包骨、遍體鱗傷,但總算躲過了被俘的厄運。
中國的俘虜營沒有圍牆
中方在這場28天戰爭中押回了數千名越南俘虜。儘管這些人都是在真槍實彈較量中被活捉,但並非每個人都算得上真正的「戰俘」。原因在於,越南仿效國共內戰時期的實行「人民戰爭」,把邊境居民武裝起來抵抗「中國侵略」,甚至某些老弱婦孺也人手一槍。捉到這些有武器而無軍籍的越南平民,反使中方大傷腦筋。當時在廣西的雝寧、百色、天等、大新四縣各設立一處俘管所,每處關押幾百到一千人。但其中只有雝寧與百色兩處對媒體開放,就是因為另外兩處關的全是「老百姓」,裡面有父子、兄弟,甚至孕婦,確實「有礙觀瞻」。
百色俘管所主要關押越南正規部隊與公安軍的官兵,算是如假包換的戰俘營,在押者軍階最高的是一位姓農的上校。「前指」聯絡部曾邀請外國記者前往百色參觀,藉以展示中方勝利。雝寧俘管所主要關押越南民兵,以及少數現役軍警,只接待國內媒體或其它經過特許的參觀者。
當時參觀過雝寧俘管所的軍中文化名人有電影編劇黃宗江、作家沈西蒙、呂興臣、導演史文熾、詩人紀鵬、柯原、葉知秋等。據知情人士稱,俘管所設在雝寧縣蒲廟鎮的縣黨校舊址,距南寧市30公里。該處十幾幢平房疏落有致,綠樹成蔭,但四周竟無圍牆或鐵絲網,只有背槍的解放軍遊動哨來回巡察。
越南俘虜一律穿藏藍色服裝,睡上下兩層的木床。中方透過越南華僑翻譯告誡他們:俘管所保障各人在警戒範圍以內的人身安全,但若私自逃跑,在此範圍之外被民眾打殺,中方概不負責。事實證明這一警告十分有效,直到俘虜遣返結束,各俘管所始終未發生逃亡事件。俘管所向每個戰俘提供每月25元人民幣生活費,但這些錢並非現金,發給戰俘的只是一個類似存摺的小本子。憑本可在小賣部買點香菸、肥皂、信封之類,買一件東西就照價從總數內減去,用完為止。
伙食由越南戰俘自行管理,廚藝好的人被推薦出來為大家服務。據說雝寧俘管所的越南河粉還挺可口。上述作家們光臨的當天,適值5月1日國際勞動節,俘管所操場上還能見到以越文書寫的慶祝標語與黑板報。畢竟中越兩國的意識形態同屬馬列體系,都視「五一」為重大節日。
後來兩國交換俘虜,百色與雝寧兩俘管所都將在押人員登記造冊,如實交給越方;而大新、天等兩處收容的「老百姓」,就只好用車送到邊界的無人地帶,悄悄釋放了事。
表面上換俘暗地裡較量
春寒料峭的季節終於過去,轉眼又是百花盛開的初夏,戰俘們終於熬到了獲釋回國的日子。當年5月19日,中國方面首先宣佈: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決定單方面先行遣返一批越南被俘人員,希望越南紅十字會派人到廣西憑祥市友誼關前的「零公里處」接收。所謂「零公里處」,就是中越兩國公路互相銜接、里程碑鐫刻著「0」的地方。這裡場地開闊,邊界走向清楚,沒有爭議,適於進行釋俘作業。
當天一早,雙方的「紅十字會人員」與武裝警衛就來到現場,在邊界兩側搭帳篷、擺桌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那些身穿便衣、配戴紅十字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