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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臉蒼白。已長成了窈窕少女的小女孩,靠坐在病床的一側,緊緊握著青年人的手,淚如雨下,“哥哥,怎麼會這樣,我情願是我。”青年人掙扎著,費力地用手擦去少女腮邊的淚滴。“別哭,一哭菂菂就不漂亮了,哥哥沒事。”
李菂猛然間呆住了,這是她的記憶。現在,她竟然在自己的記憶裡。少女是她自己,而青年人就是她的哥哥李翔。
眼前的場景又有了變化。李菂發現,病床上竟然換上了她自己,而哥哥坐在剛剛她坐的那個位子上。她的臉是青白色的,緊閉著雙眼,了無生氣。李菂的心忽然一震,難道她自己已經死了。而李翔不住的對著病床上無知無覺的李菂說著:“菂菂,快醒醒,不要嚇哥哥。你已經答應過媽媽和我們好好生活了,怎麼能反悔呢!菂菂,你看,哥哥的腿已經好了大半。還有,江採琳已經離開了李家。李皓被送進了警局。哥哥希望,你能親眼看到這一切,好不好?”
李菂終於想起了那一聲槍響,也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也許,這樣的重溫,就是為了向過去告別。李菂慢慢走上前,依依不捨的撫向李翔的臉,手竟然穿透了李翔的形體。李菂看向自己的手,驀然發現,自己正一點一點的淡下去。也許是該告別的時候了,李菂輕輕的吻在李翔的眉心,只來得及說一句:“哥哥,你要好好的過。”就化為一片虛無。
一道強光刺痛了李菂的雙眼。李菂下意識的睜開眼,突然望進一道溫潤的目光裡。“哥哥”,李菂滿足的囈語著,“我又在做夢了嗎?管他的,哥哥你別走,好好陪我!”說著,抓過一隻修長乾燥的手掌,牢牢握在手裡,然後放心睡去。
空氣中隱隱浮動著淡淡的香氣,四周靜得出奇,這是李菂睜開眼的第一個感覺。
一睜開眼,李菂就有些奇怪。她的頭上,不是那盞看慣了的水晶吊燈,而是雕刻著串枝花卉如意紋圖案的床頂;身下,並不是家中那闊大柔軟的水床,而是貨真價實的木床。確切的說,應該是古典木床。清揚企業下屬的珠寶公司曾經搞過一次仿古飾品展,為了使展會能夠盡善盡美,李菂曾經花了不少功夫研究古代飾物及其相配器物。如今身下這張雕花刻葉的寬大木床,赫然就是一張古式傢俱。
李菂霍然坐起身,驚訝地發現,自己原本俏麗的短髮竟然被一頭長長的烏絲所取代。身上穿的,也不是她喜歡的義大利名牌睡衣,而是一襲古色古香的雪白中衣。纖細的手腕上,還戴著一隻通體碧綠的鐲子。
除了李菂自己及身下那張床與眾不同外,李菂還發現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比如她前面的那個水楠木的高鏡臺,她左邊那個紅木的頂豎櫃,轉角里的黃楊木花架。甚至於牆上所掛的古箏,窗下似乎是繡了一半的繡架。所有的一切就象是某個完美的古典傢俱展覽,活靈活現的復原了一間不折不扣的古代女子閨房。
李菂拍拍自己的頭,依稀記得昏睡時,曾經抓住了李翔的手。想到李翔,李菂一下子呆住了。所有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湧來。她最後的感覺明明是自己的魂飛魄散,怎麼可能再見到李翔。那麼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只有一種解釋,借屍還魂,她的魂魄在一種人力所不能控制的情況下,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阻隔,被另一個身體所接受。不,應該說是重生,李菂重生了,重生在另外一個時代,以另外一種身份。
李菂不覺呻吟了一聲,禁不住有些頭暈目眩,思緒似一張大網,罩得她喘不過氣來,千頭萬緒紛至沓來。對前世的牽念,對今生的惶恐、對未來的迷茫。自己就如同站在臨水的高臺上,該將何去何從。
吱呀一聲門響。一個穿著靛青色的衫子,外罩銀色掐牙邊背心,頭梳雙丫髻的清秀小丫頭端著個紅木托盤走進門來。外面的天氣似乎很冷,小丫頭秀氣的小臉有些發紅,肩頭上還沾染了幾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