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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自從離開福利院，我再沒見過林錚，你呢？&rdo;
沈燼南淺淺眯眸。
&ldo;今天見到了，偷人東西，被我當街按在地上。&rdo;
他狠狠抽了口煙，末了，低聲罵了句什麼，沉下臉來。
厲辭沒有再接話，重新坐回床沿，垂著頭。
其實他說謊了，這些年見過林錚不止一次，但因為天差地別的身份與職業，他一直都當作不認識。
然而，逃避得了眼前，卻逃避不了當初的事實。如果不是沈燼南，他們今時的命運，也許會大換血。
沈燼南不會去當兵，更不會加入僱傭軍組織，他也不會成為一名醫生，衣冠禽獸。
十幾年前，年少輕狂的歲月裡，他們做過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在福利院放了場罪惡的大火，滾滾黑煙裡，淹沒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最開始提議做這件事的人，是林錚，他在三人中年齡最大，起因是臨床的同歲男生搶了自己女朋友，於是惡向膽邊生，想在宿舍放火嚇嚇這人，便邀請厲辭一起。
他內心知道這種事不對，有潛在的危險性，但耐不住所謂的兄弟情義，便答應了。
這一切都是背著沈燼南做的，所以當男人從臨市農牧莊園做義工灰頭土臉回來時，面對的就是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宿舍樓，以及兩個比自己年紀大，卻沒做人事的六神無主的兄弟。
火從他們宿舍起，總得有個交待。
那男生受困房內，被毒煙燻死，死人不會說話，但他們三人難辭其咎。
沈燼南當夜，整晚沒有閤眼，抽空了兩包煙。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獨自一人到派出所自首了。
厲辭和林錚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為他們背這麼大一口黑鍋，找到派出所時，沈燼南已經被拘留，蹲在鐵欄杆後，還沒開口，他便已經猜到他們要問什麼。
&ldo;咱們三個裡，就我不滿十六週歲，放心，蹲不了監獄。不過記住，這是你們兩個欠我的，總得還。&rdo;
說完這幾句，沈燼南就拒絕回答任何問題，直到事情塵埃落定，他們都沒有再見過面。
由於那個死亡的男生是孤兒，且沈燼南交待的犯罪原因，是天冷在屋內點火取暖，不小心燒著了被單才釀成慘禍，所以只被罰進了少管所，三年。
十八歲出來時，他義無反顧去當了兵，之後順利和成為醫生的厲辭聯絡上了，這一晃就是十多年。
回憶到此為止。
厲辭面色複雜，緩緩鬆開手，枕巾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ldo;那時我不該昧著良心，跟他做那種事的。&rdo;
沈燼南將最後一口煙吸淨，兩指掐滅，隨手丟出去。
破碎的菸頭裝上牆面，濺起零星的灰燼。
&ldo;我留了林錚的聯絡方式，有空一起坐坐吧，畢竟也是共患難的關係。&rdo;
他無所謂地笑笑，將煙盒扔過去。
厲辭伸手接住，蹙眉。
&ldo;這麼久沒見，你覺得他還是以前嗎？&rdo;
&ldo;不知道。&rdo;沈燼南勾唇，&ldo;是不是又怎樣，他還欠老子一個大人情，賴是賴不掉的。&rdo;
厲辭目光沉了沉。
他對林錚這人，不是特別信任，尤其是之前幾次在街上偶然碰到，總能看到周圍有不三不四的地痞流氓跟著，他怕林錚得知沈燼南是做什麼的後，會動歪心思。
&ldo;等你從東南亞回來，有時間了我和你去見林錚。&rdo;
緩兵之計，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沈燼南點頭同意，視線無意中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