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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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看,伍兵坐在被告席上,黑色的夾克,白色的厚棉T恤,還是短短的板寸,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她扭頭看過來,笑了笑。他已無牽掛,不管何種結局,對他來說,都只有一個——結婚。
見到宋沙,是他在證人席。
宋沙沒有證明她知道資金的來源,只是證明陳局和嚴律曾經讓她帶過話。文卿否認檢方對這些話的解釋,也否認自己因此獲利。她是嚴律的助理,是宋沙被迫的女友,沒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女人詳細說明。檢察官太看重愛情的力量了。她說得有些諷刺,連法官都笑了。
她和嚴律還有陳局的最後一次見面無人知曉,連路上的監控器都躲過了,還有什麼可以擔心?
至於陳局自己,早就飲彈身亡,無可證明。
辯論還在繼續,法庭的氣氛肅穆莊嚴。抬頭是莊嚴的國徽,紅豔豔,金燦燦。
那是她的夢想,她的歸宿,她的心之所安!
番外之男人
門外還是一重門。
聽說,真正的監獄比這裡的門還要多,一層層好像鏡子,就像電視裡那樣,但是你永遠不會覺得長,因為那個盡頭永遠比門的數量恐怖。
伍兵坐在會客室的桌子後面,腦子裡還想著剛才的那兩重門。
一樣的陽光,一樣的藍天,進來才知道,原來不屬於自己。他有些後悔,想起了文卿曾經的比喻:榮譽就像鳥兒身上的羽毛,現在被他一把全揪掉了。
雖然他是無辜的,可是站在這裡天生就有罪惡感,甚至,不敢抬頭。
文卿來見他,看著他直哭,從來不講大道理。他謝謝她的體貼,也內疚,所以按照唐哥說的,簽字同意了。
何必呢?多此一舉。
他已經認了。
直到庭審結束,他才知道,文卿不是他想象的軟弱,即使沒有他的配合,她也可以迴天有術。法庭上,最後那段陳詞,伍兵知道,是說給自己的。文縐縐的,句句都是在罵他。
你蠢啊,你以為你是上帝嗎?你以為你能隻手遮天嗎?你以為你很高尚嗎?
女人,忍到文卿的份兒上,罵成文卿這樣,算是無奈至極了吧?
都是自己逼的吧?
桌子對面,坐著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宋沙。
他們打過架,一個用拳頭,一個用槍。那是個無賴,不講規則的無賴,但是在他眼裡,自己或者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吧?
宋沙說,他的集團要走上正軌,不能走原來的老路。其他的部門都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唯獨保全部門,魚龍混雜,去的人不是被同化,就是被轟走,那些人頭上長了三個旋,又倔又橫。他認為伍兵是唯一既可以壓住他們,又不會被同化的人。
宋沙說,都是兄弟,不要做得太絕,只要老實點兒,不差那口飯。你有戰友,生死與共;我有兄弟,我負全責。
他說的凜然,伍兵動容。
男人之間,好聽點兒是友誼,難聽點兒是義氣。兩肋插刀,生死與共,肝膽相照,福禍同享。很少有人去問是非,是非,是女人說的。
宋沙說,做個好人不容易,但是帶著壞人變成好人更不容易。自己這個壞人現在伸手向他這個好人求援,不妨考慮一下。比替顧老頭的兒子頂罪,偉大多了。
第二次來,伍兵點頭,但附了條件:我不去做你的保鏢。
出來後吃個飯吧。
誰也不提文卿,這是男人的事兒。
走出看守所的時候,陽光燦爛而明媚,伍兵覺得心裡有個很硬的地方在慢慢軟化。空氣自由而純淨,他覺得眼前有些地方變得模糊。他開始理解文卿的妥協,有時候只要能抓住心底線已屬不易,對枝枝蔓蔓的是非黑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