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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姝垂眼看他,要死不活地開口:「沈同學再慢一點,我真的要死了。」
不知道這學弟盯著幾瓶藥發什麼呆?少見多怪。
這就算多了?
牆上掛著銀色的鐘,秒針「啪嗒」「啪嗒」地行走。
凱撒蹲在一旁,活像一尊黑臉大佛,輕巧地跺著粗壯大腳,彷彿也在無聲催促他,監督他。
沈遇書淡淡地說:「怕死就小心點。」
顏姝沒受傷的右手撓了撓凱撒的下巴,輕描淡寫地道:「死有什麼可怕啊?活著才是痛苦。」
她的語氣不以為意,彷彿對生死毫無畏懼,話裡話外分毫沒有對生命應有的尊重。
沈遇書閉了嘴,取了瓶藥水,一聲不吭地給她沖洗傷口。
她手上的珠串換了一條,綠色的寶石一圈圈繞在手腕上,襯得她肌膚更加白皙透亮。許是太瘦,青色的血管十分清晰,稍顯病弱。
別看學弟一副冷麵閻羅的表情,手上的動作可謂是溫柔,將傷口沖洗乾淨後,又拿了鑷子將她手心嵌在肉裡的碎屑輕輕夾走。許是以為她會怕疼,時不時抬眼望向她。
顏姝兀自欣賞了一番學弟神造的顏值,認為這會兒不說點什麼,簡直浪費了這良辰好景。纏繃帶時,她故意嬌聲嬌氣地哼出聲:「輕點啊沈同學。」
明知道她是故意,沈遇書卻頓了頓,解釋說:「繃帶不纏緊會影響傷口癒合。」
顏姝包紮的整個過程都沒哼一聲,明顯是不怕疼的,換種說法,是習慣了這種疼。她唉聲嘆氣:「手上的傷可以癒合,我心上的傷可怎麼是好啊?」
這肝腸寸斷的語氣,簡直「聽者傷心,聞者流淚」,不知前後的人估計還以為蹲在她面前的少年是個什麼絕世大渣男。
她倚在淡綠純色的沙發上,針織衫不太乖順地下滑一點,露出因為瘦而十分明顯的鎖骨,左邊鎖骨離肩兩寸紋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環形紋身,突兀地橫在幾乎沒有瑕疵的面板上,神秘又性感。
沈遇書抬起眼,目光情不自禁往紋身處停頓一秒,表面鎮定:「你……心上有什麼傷?」
「這麼快就忘啦?」顏姝覷他,「剛剛還說你是怕我死了,警方找你麻煩,才給我包紮的。」
與狐狸來往,不能留一點把柄。沈遇書自認理虧,眼裡似有笑意不自知:「是是是,我的錯。」
顏姝滿意了,傷口包紮好,她舉起手好似欣賞剛做的美甲一樣,欣賞了一會兒學弟完美的手藝。她斜挑著眼瞅沈遇書,輕笑:「不錯嘛。」
沈遇書假意謙虛:「學過點皮毛。」
顏姝矯揉造作地哼了聲,忽然起身,去餐桌背後的紅酒架中間取下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體盒子,長寬高大約二十厘米。
沈遇書半蹲在地上,剛收拾好急救箱。
她彎下腰,將包裝精緻的盒子放到他手上,狐狸眼微揚,輕佻地笑:「醫療費。」
「今天中秋節,多吃月餅。」
四四方方的盒子,深色夜空和暖色圓月,嫦娥奔向月,玉兔懷裡坐。
這盒月餅是中午阿姨拿過來的,估計又是顏城擅作主張。這玩意兒她以前吃過,盒子裡面有一個花裡胡哨、嫦娥奔月造型的音樂盒,嫦娥腳下的小抽屜拉出來才是月餅。
沈遇書噙在唇邊的淺笑逐漸消散,視線在那盒精緻的月餅盒上停留了幾秒,他接了過去,冷淡道:「謝謝。」
「不用謝。」顏姝仿若沒瞧見他的表情變化,笑:「那就不送了。」
沈遇神色不明地「嗯」了聲,拎著月餅出了她的大門。顏姝正要關門時,他忽然脫口而出:「你的琴技很好,但缺乏感情。」
感情是一首曲子的靈魂,沒有感情的音樂,彈得再好也不過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