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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坐定便聽得這麼句話, 周子濯臉色變了變,抬眸注視著她,壓著聲音問道:「是你做的?」
秦漪冷笑一聲,「我可沒那個本事。」
如今她絲毫不像看見這張臉,所以開門見山地說道:「前兩日我去城隍廟上香時曾見過她一面,她見了我後就跟中邪了似的,嘴裡直嚷嚷著要與我做場交易。」
瞥見周子濯漸漸皺起的眉頭, 她輕描淡寫地字字說道:「用周公子的一件秘密。」
聞言,周子濯心神一凜, 故作隨意地挪開目光, 「荒謬。」
秦漪輕哼一聲,慢條斯理地在帳冊上勾勾畫畫。
「她一直說事關你那死去的夫人,可惜我不感興趣就拒絕了, 這會兒想起來又有些後悔,周公子的秘密,會是什麼呢?」
屋內安靜下來,周子濯沉著臉沒再接話,許久後從袖中取出一支簪子放在桌上。
「那女人在府裡時便整日風言風語,所以我才讓管家將她送到莊子上,不曾想她竟趁人不注意偷跑出去。」
說罷他站起身來,「府裡還有事,先行告辭。」
秦漪目光冷淡嘴角噙笑,「慢走不送。」
待那道身影消失不見,她伸手拿過那隻金簪默默端詳,簪尾兩簇梅花栩栩如生,一如曾經在慈雲山別苑時他送的那隻。
她隨手扔在地上,攥著帕子擦擦指尖,侍女瞭然,將剛才周子濯坐過的木椅撤了去。
「告訴宋大人,魚上鉤了,照計劃行事。」
「是。」
寢宮內檀香裊裊,承德帝半倚在榻上,雙目微闔,一旁坐著的是剛解了禁閉的觀南。
父子二人近些時日關係有些緊張,可見他狀態不佳觀南心中難免擔憂。
「父皇似有些精神不濟,兒臣替您把把脈吧。」
承德帝掀開眼皮,淡淡道:「寡人的身子近來越發疲憊,也不知可是因為歲數大了的緣故。」
觀南聞言沉下心來,輕聲道:「父皇正值壯年談何上了歲數,是兒臣讓父皇為我操勞太多傷神過度。」
一聲長嘆在殿內響起,承德帝揉揉眉心,低聲道:「寡人這兩日總夢見你母妃,寡人已經考了,可她還似年輕時那般美麗。」
「這江山是你母妃陪寡人打下來的,你母妃去的早,寡人再無機會償還她,這一直是寡人的一塊心病。」
他略顯渾濁的雙目望向觀南,似在透過他看那個自己心愛的亡妻。
「鳳兒,寡人有意立你為太子,即日起,你當向你老師多加請教,治國之道非一日可學會的,幸而寡人還有時間培養你。」
余光中簾後人影晃動,觀南狀似不在意地搖搖頭,手中銀鉤輕輕撥動香爐裡的青灰,「父皇,兒臣以為豫王比我更適合。」
承德帝皺了皺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暉兒性子浮躁難當大任,寡人不放心將這天下交給他。」
觀南垂下眼簾不再言語,瞧著好似對承德帝的安排預設了。
待那簾布不再拂動,觀南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父皇近日睡得不好,兒臣特調製了些助眠的藥物。」
承德帝朝桌上瓷瓶瞥了眼,淡淡笑道:「皇兒越來越懂事了。」
他從瓶裡倒出兩粒,端著茶水便要送進口中。
「父皇為何不讓李公公先驗一下?」
承德帝動作停頓,久而低聲一笑,「若連你也想害寡人,那寡人還有何意義在這世上活著?」
觀南心口微微一滯,兩手交疊行了一禮,「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
……
走出寢宮後,李公公喚住觀南,小跑著來到跟前悄聲道:「殿下,劉全那兔崽子果然出宮去了,可要老奴派人將他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