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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無論郝老師再說什麼,任嘉嘉都是一言不發,安靜地低著頭,一動不動。就彷彿她真的是具沒有生命的紙人。是那種只會在葬禮上出現,象徵著死亡的紙人。
郝老師嘆口氣,又抬頭看了看床鋪上雜誌,輕聲說道:&ot;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信得過老師的話,老師隨時歡迎你來找我。無論你有什麼問題,有什麼難處、苦衷,老師都會理解你,幫助你。&ot;
他說完,慢慢走出宿舍。走到門口時,他轉過頭,愕然看到任嘉嘉抬起頭,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那微笑讓郝老師的心猛地向下一沉,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曾記得父親出殯時陪葬的紙人,臉上也是那樣的微笑。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麼詭異的事情嗎?-
11]
週六的圖書館,一向都很冷清。
劉老師隨手把一封落款是《男生女生》雜誌社的信放到一邊,並沒有開啟。自從幾個月前她決定不再寫校園小說後,每個月都會收到他們的約稿函。以前跟她聯絡的編輯說,讀者都十分喜歡她寫的小說,希望她繼續寫下去,否則沒辦法向讀者交代。後來她有些不耐煩了,乾脆回信說:&ot;告訴讀者我死了。反正只是筆名,沒人知道我是誰!&ot;自此以後,雜誌社果然不再發信給她了,估計是生氣了。
前幾天她打電話跟編輯要以前的舊雜誌補充書庫時,原以為編輯會不樂意,沒想到他們竟然爽快地答應了,言語裡還很開心。為此她責備了自己好幾天,覺得自己以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想也是,人家雜誌社犯得上跟一個不再寫稿的作者生氣嗎?
第一部分 第15節:no1悲傷紙人(12)
她整理了一下桌子,翻開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男生女生》雜誌,不禁嘆口氣。四期雜誌上,都有她的稿子,筆名是&ot;悲傷紙人&ot;。她一度覺得,那個叫做任嘉嘉的奇怪女生之所以偷走那四期雜誌,是因為上面有她的稿子,說不定是她的忠實讀者呢!想到這裡,她自嘲地搖搖頭,又覺得自己未免過於自作多情了。她悠長地嘆口氣,從電腦裡調出書目,開始認真地整理。過兩天,她就不得不離開這所學校,離開自己心愛的書籍了。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內疚和不安,看了看《男生女生》的信封,似乎是掛號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啟了。
裡面並不是約稿函,而是稿費單!她愕然地拿起電話,撥通了編輯筱飛的電話:&ot;忙暈了?是不是搞錯了?我最近沒有寫過任何稿子。&ot;
筱飛笑著:&ot;別逗了。稿子是從您的地址寄過來的啊!而且署名也是您,文風都一模一樣!還特別註明瞭稿費還按照原來作者資料郵寄,還要在名字後面備註上可由本人代收呢!&ot;
&ot;是嗎?&ot;劉老師放下電話,抬起頭,赫然看到牆角的座位上,任嘉嘉低著頭坐在那裡。和往常一樣,桌子上鋪著一本雜誌,雜誌上面才是她要閱讀的書。
她依舊瘦弱,依舊蒼白。
劉老師很想問問她去了哪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又覺得過於唐突。她把稿件的事情暫時放在腦後,假裝不經意地輕輕踱到她身邊,心中百感交集:任嘉嘉翻開的那一頁,正是她的文章,題目下面寫著&ot;作者&iddot;悲傷紙人&ot;。
任嘉嘉感覺到身後有人,本能地抬起頭,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又繼續專心讀書了。
劉老師能感覺到,今天的任嘉嘉和平時不同,似乎不那麼憂鬱了,看起來心情很愉快。
她輕輕嘆口氣,被讀者喜歡,對於寫字的人來說,是天大的幸福哪!如果可以,她又怎麼會放棄那個筆名,放棄自己的讀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