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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什麼兵刃?”涼棚下的壇主連珠炮一樣地問,他瘦臉劍眉,年紀還很輕,兩鬢卻已經斑白。
“灑家名叫魯提化,師出五臺山,江湖人稱杖破九州賽智深……”遊方僧唾沫橫飛。
“不要跟我提你在江湖上的名號。”那個白鬢的壇主不耐煩地打斷他,“杖破九州?使一套杖法我看看。”
這個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遊方僧竟然訕訕地住了嘴,從身後摸出一支禪杖。那支禪杖大概是精鐵鑄造,通體烏亮,往地上一放,立刻把土地砸出一個坑,那遊方僧斜了白鬢壇主一眼,“呼”的一聲,把禪杖掄成了一個滿圓。
勁風就要刮到身上,我連忙後退了一步。
霎時間,那遊方僧就把禪杖使開了,一杖一杖虎虎生威,沙石順著勁風亂舞,黃土漫漫中那個閃亮的頭顱旋轉得好像陀螺。
我捂著鼻子再跳開幾步,想起左邊那條大漢吐痰的樣子,這土裡不知道還有多少髒東西……
那遊方僧把一套杖法使完,立杖站定,擦了擦頭頂冒出的汗,面有得色地看著那白鬢壇主。
白鬢壇主一面用手扇著面前還未散去的塵土,一面頭也不回地吩咐身後站著的那個女弟子:“小雪,讓他看看你的杖法。”
那個被稱為小雪的女弟子應聲出來,向遊方僧抱拳行禮:“大師,請借禪杖一用。”
遊方僧愣了愣,看看小雪纖弱的身材,臉上浮現一抹不屑,他把禪杖遞了過去,呵呵地笑:“小娘子,八十斤的精鐵咧,可不要壓壞了你的小手。”
小雪拱手:“謝大師。”她輕輕巧巧地伸手,纖瘦的雙手也沒見怎麼用力,粗重的禪杖就移到了她手裡。
小雪先是把禪杖在空中慢悠悠地轉了個圈,道一聲:“獻醜。”然後她的身形就動了起來。
那個白色的身影像是剎那間展翅而起的白鷺,黑鐵連成一片,如同她雙腋下插上的羽翼。這麼笨拙粗大的一條鐵杖,在她手裡就像一條柳枝、一片飛葉那麼輕盈。杖風陣陣旋轉了起來,地上的黃土因風而起,全都有靈性似的圍繞在她四周,沒有一絲一毫飛落出去。這杖法一點也不威猛,但這一點也不威猛的杖法卻比剛才那氣勢驚人的杖法更具壓迫性的力量。
就在這密密實實的杖風中,有一股寒意溢了出來,就連這烈日照耀下的黃土地上也似乎吹起了幽幽的寒風。寒意凜凜瀰漫,四周的人像是忘了呼吸,定定地看著那道令人驚豔的身影。
禪杖驀然靜止,黃土頹然散落,小雪立身還杖,一身白衣潔淨如初,連一點塵土也沒有沾染。她用雙手托住鐵杖奉還遊方僧:“星日堂舒壇主座下方初雪,獻醜了。”
“方初雪!”旁邊早有人叫了出來,“可是方家的人?”
遊方僧早看得雙眼發直,這時呵呵乾笑了一聲:“原來是杖法世家方家的人,灑家豈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慚愧,慚愧!”他嘴裡說著慚愧慚愧,臉上還是嬉皮笑臉,除了有些訕訕的,連一點愧色都沒有。
我暗暗嘆氣:這酒肉和尚臉皮倒挺厚的。
那個雙鬢斑白的舒壇主冷笑了一聲:“我不要只會吹牛的草包,下一個。”
我瞟瞟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的遊方僧,真是的,這和尚是不討人喜歡,不過這位舒壇主說話還真不給人留情面。
想歸想,舒壇主面前這一隊的下一個人就是我了,我繞過遊方僧走上前,衝他們笑了笑:“好啊!”
舒壇主似乎不太喜歡我這種自來熟的架勢,皺眉看我一眼:“名字,門派……”
我接過話頭:“名字叫凌蒼蒼,門派我師父也沒告訴過我。經歷嘛,以前跟著別人混飯吃,後來自力更生拿官府的花紅銀子,會的武功挺雜,指法、掌法略懂一些,最擅長劍法,可惜佩劍剛折斷了。至於用什麼兵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