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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的霧氣,消散的表情,忒里斯從始至終都是一具傀儡。
她自說自話,自以為是,卻又沒有自我,沒有自由,活像那歸去的亡靈,沉入那自我的浪潮之中,變為虛無縹緲的泡沫,碎裂後融入其中。
李麟浸泡在泡沫當中,窺探到她的一些心情。
忒里斯不認識她的母親。
她的父親從來都只在她出生的那一天趕到,教她,不斷地教她,對神明敬畏。
她的父親基里爾也不願提起她的母親,忒里斯只能從父親少有的話語中捕捉,來了解這位未曾謀面的母親。
她的母親,和她很像,忒里斯認為這理所應當,倒不如說是自己和母親很像。
基里爾每次探望她時,都會看上忒里斯的臉幾秒,此後便不再抬頭,說不上是因為悲傷還是什麼,基里爾總是那樣的冷漠。
就連父親的身份也是忒里斯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基里爾在談話間吐出的。
忒里斯總是會站在城堡的樓臺看一人的夕陽,在原野的金色中孤獨,打上一塊牌子砸近湖邊的一棵小樹旁。
每一天,她都會在那塊木牌上刻上點什麼。
忒里斯活著卻不知為何,她厭惡基里爾每次只談神明,她不止一次的抗議著神明,這是她唯一能夠與這與她少話的男人的說詞。
每次,他都會沉默上幾秒,而下次,他會早來上幾天,躲在原野中湖泊的牌子後面,就那樣觀察著忒里斯,像監視一樣。
“神明大人,你說父親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嫁給那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如同每一個他出現的日子,忒里斯都在湖泊邊,將腳放進湖裡,踢踏著水面,直至霧氣被清晨的陽光挑開,他就會出現。
而後,忒里斯就會像這樣問他,因為神明是無所不知的。
男人如同往常一樣,只是隨著霧氣升騰,飄忽不定,最後落在女孩的身旁,清晨水霧繚亂,每一次都不能看清楚神明的臉。
“哦,對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是我的父親了。”忒里斯俏皮般吐出舌頭,深情地看著男人,“因為神明大人,這是您所賜給我的知識。”
“那人好像叫慕斯,是個傳教士,倒不是說我不願意,可是嫁給他……”
忒里斯面色死灰,“會有這麼幸福嗎……”
神明依舊不答。
“我知道,父親只是把我當做工具來換取權力,我也明白,畢竟他也是為了追逐幸福。”
“可……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可不可以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霧氣開始散了,神明也如來時那樣再次飄走,這也是忒里斯最厭惡的時刻。
“明天,我就要離開了嗎……真不捨呢……”忒里斯看向自己的肚子,她可以感受到神在她的體內。
幸福會跟著她的。
想到這,她終於起身,不捨離去前,最後刻上了一點,在那塊木牌上。
“水幽”。
滿溢的幸福會衝散人的心智,而一旦某種情感超越其他的情感,便會成為一種偏執。
而偏執的人是最容易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