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摸了摸胳膊,晃了晃腦袋,大步往前跑,忽而瞥見一抹光亮,他登時如那撲火的飛蛾,發了瘋似的追著那抹光。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怎麼也追不上那抹光,明明瞧著近在咫尺,卻是隔著千溝萬壑,難以跨越。
謝諳自暴自棄地坐在地上,煩躁地抓了把頭髮,正苦惱著卻見腳邊忽而一束光亮。他猛地抬起頭,自下而上望去,最後定在一雙熟悉的鳳目裡。
謝諳驀地想起陳無計交代的話,當不能確定江景昀地魂是否完全回歸的時候他不能露面,否則二人都會有危險。
謝諳面上惴惴,正想著該往何處跑時卻見江景昀早已轉過頭,握著霜雪,緩步往前走。
謝諳怔了怔,隨即恍然,這個陣法還沒解開,江景昀是看不見自己的。
那為什麼他能看見?是因為他不屬於這裡的原因麼?
謝諳本就不聰明的腦袋跟擰麻花似的結成一團,深的想不通只能想簡單的。
那這麼一來江景昀當初並不是不救沈晴鶴,而是因為他被困在陣法中,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果然錯了!
謝諳羞愧難當,扶著膝蓋顫顫巍巍起身,亦步亦趨的跟在江景昀身後。
江景昀走了一圈後,面色極為陰沉,如畫的眉眼間結著三尺寒冰,硬生生把周遭的溫度都給拉低。霜雪感受到主人的怒意,溫和的靈流逐漸變得狂躁,宛若那困在牢籠裡急著掙脫的野獸,不安與憤怒交織著。
江景昀停下腳步,把霜雪拋於空中,掌心升騰出一簇紅色的火焰,慢慢變大,凝結成蓮花的模樣,隨著靈力的加深,一片片花瓣有序地綻放著,裡麵包裹著的蓮蓬這才猶抱琵琶半遮面地顯露真容。
金紅色的蓮蓬裡吐納著七顆金燦燦的蓮子,它們感受到靈力的催促,恍若剛入學的孩童,新奇而又害怕地觀望著新的天地。
那些蓮子緩緩浮在空中,各歸其位地排出了一個金色的萬字。
謝諳瞳孔驟縮,這才如夢初醒地看著江景昀,吹沙始金術!以金丹為樞紐結陣,能解任何陣法。
奈何太過危險,稍有不慎便會使金丹碎裂,一身修為不再。
這人簡直是瘋了!他就不會再多想想辦法麼?萬一……
「江景昀!你這個冷血自私的畜生!」憤怒的嘶吼打斷了謝諳的思緒。
他愣了愣,放眼看了看四周,又回到了之前位置。
那個陣法最終還是被江景昀解了。
用的是吹沙始金術。
謝諳看著去歲的自己跪在地上不斷咒罵著江景昀,而江景昀則面色蒼白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水面,半斂的鳳目裡蘊含著無力與自責。
原來一切都是錯的!
江景昀沒有不救沈晴鶴,他並不是冷血,並不是袖手旁觀,他是中埋伏了!
謝諳自嘲地笑了笑,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把臉埋在膝蓋間,又不敢哭太大聲,只能小聲啜泣著。
渾渾噩噩間又到了瑤光殿,謝諳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朝臣們站在兩列,指著謝諳,一個個義憤填膺,面上端著一副君子之態,實則都是劊子手,血淋淋的刀鋒不斷刺向謝諳。
「太子為了個人情感拋卻大義,竟把百姓們全部丟入水中,此等行徑與殺人無異。」
「陛下撥了二十萬兩銀子賑災,太子卻沒能拿去安撫救濟災民,致使百姓們流離失所。太子失德,不配此位,還望君上明鑑。」
「若是沒有三皇子,永州怕早已是白骨露野的慘狀。現下也並非是急著給太子定罪,而是應當找出那二十萬兩銀子,再安撫永州百姓,給他們一個交代。敢問太子殿下,那批災款現下在何處?」
「是啊是啊,人家三皇子辛辛苦苦押送災款途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