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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兒坐在椅子上,她的臉上平靜如水,面朝著小夏這邊的床鋪。小夏驚呆了,怔怔地望著彩兒。
你又去殺人了。彩兒說,聲音像風一樣飄來。
小夏瞪著眼睛,嗓子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喉嚨一鼓一鼓,像有一股出不來的氣體在裡面上下運動。
小夏哥,你這樣看著我,該不會把我也給殺了吧?彩兒以一種極其柔和的目光看著小夏的臉。
小夏忽然可以說出話了,嗓子裡就似冒出了煙來。小夏說,你,你怎麼會在我屋子裡,彩兒你,你嚇死我了。
彩兒站起來,朝著小夏走來。
小夏穿著內衣內褲,不由往一邊閃開去。
彩兒邁著步子,直接走到床鋪這邊來,佝下身體,手往下面一伸,麻利地抓起床下的衣褲。小夏的外衣是黑色的長褂子,彩兒抖動了一下褂子,扔到床上去。接著抖開小夏的那條灰色的長褲,褲腳下有一大塊地方是潮濕的,彩兒用手指搓動了一下潮濕的地方,有一些血漿粘在了她的指頭上。
小夏想上前去奪過他的褲子,彩兒往後退出兩大步。
彩兒壓住嗓門,低聲說,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管你是國民黨的人還是共產黨的人,現在是非常時期,同時也是第二次國共合作時期,原本大家就應該協同作戰,一致對外,以民族利益為己任,以抗日救亡為大業。你,現在你什麼都不要解釋了,解釋我也不想聽。你敢殺鬼子,那就是英雄,那就是我理應敬佩的男人!
小夏懵了,一時間嘴巴就像給針線縫死了。
彩兒走到小夏的面前來,她舉起一個拳頭來,真誠地說,小夏哥,請您記住一句話,我,唐漢彩,是和你一邊的人!
彩兒說完話,把手中的褲子扔給了小夏。小夏呆立著,沒有伸手去接,那條灰色的長褲像條幅似的掛在了他的肩膀上。
門拉開了,彩兒走出去,接著轉身回過臉來,朝著小夏笑了一笑,她的笑容美麗、明媚而燦爛,恍如夜空升起了一輪十五的月亮。
第九章
早晨的霧氣很大,上海灘有好些年沒有見到這麼大的霧氣,朦朦朧朧,灰茫茫的一片,把天空和地面連線在了一起。大概在七點多鐘,城區的輪廓才漸漸在霧氣中凸現出來。
日本憲兵司令部大院裡很安靜,偶有&ldo;啾啾&rdo;的鳥鳴聲響起。
井川少將今天起得有點晚了,大概是天氣的原因,沒有讓他準時見到每天早晨從窗簾透進的光亮。他如往常一樣,穿好軍褲和馬靴,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衣,然後去床頭架上取下軍刀,準備去操場耍幾路日本刀法。井川出門時突然想到要開啟一下窗戶,讓室內的空氣流通一下。他快步走到視窗這邊來,拉開窗簾,手一掀,把窗戶完全推開。
霧氣剛剛散去,外面涼絲絲的空氣頓時湧了進來。
井川正欲轉身,可是他的腦袋生硬,怎麼用力都不聽使喚,他的眼睛像是被釘子給釘住了,完全不動。
視窗正前方的一棵大樹上,懸掛著一個日本軍官!
井川一臉恐懼,頓時毛骨悚然。好一刻,他眼睛稍微動了一下,應該看得很清楚了,那名軍官正是山田介二。
山田吊掛在樹上,上面的繩子不是套在脖子上的,那個脖子只有小夏知道是挨過刀的,而且那一刀幾乎深入到了頸骨,繩子套上去,脖子肯定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因此繩子是掛在兩邊手臂內側的,這樣一來,他的腦袋便只能往前耷拉著,像一個弔唁行禮的人。山田的上身因為是白色的襯衣,經血水染過,已經成為紫醬色。
只聽見&ldo;啊&rdo;地一聲吼叫,那是井川脖子裡發出來的聲音。
井川和山田介二是同鄉,他們的家鄉每年的春天都會有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