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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頭,腦海,她的容貌從來都那麼清晰。
她像世上完美的水晶,晶瑩剔透卻削成了尖銳的利器,扎入他內心敏感的角落,生根芽,變成一朵透明的罌粟。
就那樣固執地生長那裡,即便有毒,哪怕拔掉一片快讀,他的命都會走到頭。
玄冥軒一直守門外,等北辰染走出來,他本想上前安慰一句,那個男人卻像沒有看到他一般,靜靜地走過去,猶如飄過的一縷孤魂,帶著與生俱來的孤獨,看起來,心就會痛。
沒有月光,沒有星星,只有一個男人雪地裡獨自行走,連影子都沒有。
雪花很輕,可他的身體太重,重得幾乎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好幾次要跌倒都硬撐了下來,依舊是一步一步地走,沒有方向。
其實,殿內,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和鳳靳羽對話。
那個男人句句戳他的痛處,說他被人輪ba罵他髒,說他不配和她一起。
當時他氣急了,恨不得一掌劈死鳳靳羽,可他根本沒動手。
是鳳靳羽自己用手掌劈了自己的天靈,雖然力道和位置都刻意留了一分,對生命無害,但還是出血了,讓她看到出血了,讓她以為那都是他北辰染做的。
但他什麼也沒說,解釋她也不會信,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只能徒增她的傷感,讓她陷入深的痛苦而已。
他一個人痛,就可以了。
反正他一直是個壞人,黑得太陽都照不到了,再黑一點也沒什麼區別。
北辰染緩緩低下身,抓起一捧雪,手心的冰冷,已經冷不到心裡去了。
全身的血液都和冰雪的溫無異,甚至冷,還有什麼可介意的?
小雪,紅豆刨冰也是冰雪做的,冰涼的痛楚和思念的甜融一起,是什麼味道?
你說要做給我,我一直等,可惜還是沒等到,呵呵。
或許,我根本不該去找你,看到你掉落的油紙傘,我就知道出事了。
明知道鳳靳羽你那裡,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我擔心你,擔心葵葵。
我僅有的溫暖,那一個痛苦又溫暖的夢,一夕間分崩離析。
不怪你,是我親手將這一層紙捅破。
一直以來,我什麼都知道,只是平靜地旁觀,陪著你演戲。
不是平靜得可以忍受,不是平靜得不會痛,而是滿身傷痕早已潰爛,無力醫治,只能任由這樣的痛,一直一直繼續下去。
明知道你是為了他而來,甚至偷偷和他一起,我卻不停地告訴自己,起碼,你能願意留我身邊,對我笑,這就是值得歡喜的,因為這麼多年,這些都是我想也不敢想的奢求。
明知道那些星光,那歡笑,那笑顏的背面是別有用心,是你的愧疚,我卻不停地告訴自己,沒關係,沒關係,真的沒關係,至少,我們一起的時候,這星光,這歡笑,這笑容,都是真真實實存過的。
即使是一場夢,我也願意傾所有讓這一場夢,持久一點,再持久一點。
我卻忘了,夢醒是會痛的,挫骨揚灰的愛,錐心刺骨的痛。
我以為我已練就得足夠強大,已經足夠承受任何傷痛,可命運面前,我卻還是那麼清瘦。
你不會知道,若不是要護著你,我真怕我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不會知道,抱著你的時候,我的一雙手都哭泣。
小雪,你告訴我,愛情,是什麼?
愛情不該是深情纏綿,伴隨著兩個相愛的人輕柔的呼吸和體溫縈繞,即便寒冷的時候,想一想就會溫暖起來的嗎?
為何我們的愛情,從一出生就被烙上了猙獰的面孔。
我費全力撕開,不想著猙獰的背後,竟已是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