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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小小的僥倖,因為他看起來與往常無異,好似適才只和北辰染說了一會話。
她一口氣未喘出,就見那原本蒼白的臉色笑容一滯。
他的眼,他的耳,他的口,靜靜地流出血,如同留著血淚的神像。
北辰染眉心罕見地一擰,他看到她張開雙臂,飛撲到那個男人懷,白色流沙帳一層層纏裹著她的身體,因為奔跑被踩松,光滑的檀木地板拖出長長的白線,樣子分不清是撲火的飛蛾,還是作繭自縛的蠶蛹。
血順著鳳靳羽的七竅緩緩地流下來,沾染了她顫抖的手掌,那樣紅,那樣燙,是血,還是淚。
“幼,下雪了,我們回家看雪,好嗎?”他的聲音柔柔的,彷彿那止不住鮮紅,不過是融化了的雪水,一點也不痛,只是有點涼,而已。
“我們回家。”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再也不會鬆開。
鳳靳羽動了動唇角,似乎是想笑,卻費了很大力氣,七竅湧出多的血,他回握住她的手,那麼用力,眼角有一顆極大的淚滴,混著鮮血落下,模糊了視線:“幼,爹爹對不起你。”
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道歉,只感覺他無力地鬆開手指。
她想要伸出雙臂抱抱他,卻連他飄起的衣角都來不及抓住,他就那麼仰面重重地倒了下去,濺起無數血紅的塵埃。
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醒時斷人腸!
☆、Chapter 56 危險
北辰染單手攥著她掉落的油紙傘,二十四骨的油紙傘生生被捏裂,傘骨深深地刺入掌心,血一滴滴順著指尖流下,連成線。
那個女人背對著他,看不到表情,但那劇烈顫抖的肩膀暴露了她的悲傷,絕望,挫骨揚灰。
北辰染想上前安慰她,哪怕只是喚一聲她的名字,他擔心極了。
可終究舌尖一卷將聲音連同所有的情緒嚥了回去,那個女人,此刻,並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解釋什麼呢?
她不會想知道的。
既已如此,就這樣。
北辰染衝侍衛們抬抬手,意思是可以將血泊裡的那個人抬走了。
侍衛們卻不敢妄動,因為那個女人出乎尋常地安靜,如一隻小獸伏暗紅的血泊,一動不動,手緊緊地攥著鳳靳羽的手指。
北辰染再一次抬抬手,侍衛們才大步上前,將鳳靳羽抬了出去。
人都被抬走,她還安靜地蜷縮原地,好像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唯見身上的純白流紗被濡溼,一捏就能出血,彷彿被撕碎了丟血泊裡的廢棄花瓣。
侍衛們的腳步聲越來越小,艾幼幼忽然起身,嚎叫著追了出去,聽不清她喊得是什麼,像是扯破了聲帶,撕碎了心扉。
那聲音又高又尖,極為淒厲。
沒有月亮的雪夜,一步步像是踏冰水裡,綿綿無力,她追上侍衛去搶回她的愛人,卻被一次次地拉開。
侍衛們不敢對她動手,又不能任由她鬧,只好又推又拉,糾纏一起。
她沒有穿鞋,就那麼赤腳踩雪地裡,雪片冰碴扎得雙腳紫,失了知覺,她跌了一跤又一跤,死跟著就是不肯不放棄。
眼看鳳靳羽就要被帶出戀雪宮,她猝然拔下間的琉璃簪,撲過去瘋般地亂刺,像一頭瀕臨死亡的困獸出絕望的反擊。
血染的流沙帳雪裡裡拖出紅色的長痕,紛亂不堪,觸目驚醒的紅。
糾纏了太久,侍衛的忍耐終究有限,剛想伸掌將她打昏,只聽耳畔響起一聲怒喝。
“放肆!”
北辰染撲過去想要將她擁入懷,他實不忍看到她鑽心的痛。
“聖上,危險!”玄冥軒上前阻攔卻被北辰染狠狠一推,險些滑倒。
北辰染張開雙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