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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兮幾乎要瘋掉了,咬牙吼道:“劫數,誰的劫?誰規定一定要遭此劫數?”
方丈像看一個神志不清的可憐人那般瞧著她,久久嘆一聲:“施主請看開。”
如果中間有桌子擺著,良兮絕對會一掌拍上去,怒罵一聲“狗屁”但此時沒有桌子,她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豪情,她畏畏縮縮地閉上眼睛,抿緊的唇滲出一絲血來。
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舌中泛開,想到一地荒屍的慘狀,心底又噁心想吐。
“我青嬸她們呢?”
和尚們終於停止敲木魚,停止低聲唸經,寂寥的寺院,寬廣的天際,碩大的月亮,彷彿一口就能吃掉這裡的血汙慘烈。
可是月亮也不管不顧。
她一直高高在上,望著這一方渺小無知受命運擺弄的人,看他們頭破血流、你死我活。但她卻清高遺世,依舊美得像童話王國裡,纖塵不染的曼妙仙子。
方丈撥動佛珠,白眉動了動:“皇上已經祭天完畢,貧僧只是一介小寺院的方丈主持,怎敢過問天子身在何處?再言……”
“不要再說了!”
良兮揮了揮手,扭頭對,木姚道:“有沒有去過皇宮?”
木姚並沒有像一般初出江湖的女子那樣柔弱,一身血汙地翻動著弱水門弟兄的屍體,檢視是否有生還,聽到良兮問她,皺著眉頭也沒抬:“沒有,但我曾經偷偷研究過哥哥的圖紙,大致的方向倒還記得。”
良兮引喉發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皇宮看看?”
“大小姐不當木姚是那等弱女子瞧不起木姚便是了。”
“好!”
良兮一把鬆開方丈的衣領,順手一推:“勞煩大師給難逃劫數的弟兄們一個清靜!”
方丈頂著那一把疏鬆的骨頭節節後退,忽然雙手合十,目泛金光,像一隻夜裡的貓頭鷹犀利地緊盯著良兮和木姚離去的背影,蒼老的聲音道:“貧僧自當為施主打點好這裡的一切。”
刺殺(二)
這個寺廟裡的人都太奇怪了。
良兮不知道是這個社會特別呢還是這個寺廟特立獨行。她的念頭裡,和尚就應該本著一顆慈悲之心,救人於水火之中,再來一套救人的理論。
可是這個方丈卻是一個例外。
不知道代悟去哪裡了,剛才都沒有見到他,不然真要抓來問問清楚,早知道就不會如此安心地將辰矣和青嬸安置在這裡了。
簡直比拿起磚頭砸自己的腳還叫人後悔。
從方才的情形下大致可推出,弱水門的人還是處於下方的,死傷頗多。也是,有過嚴謹訓練的兵士怎麼會這麼好對付?
但良兮清楚她最擔心的,不是誰勝誰敗的問題,而是辰矣他們生死的問題。
有一句話叫,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在寺廟的院子前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也算是給她留了一份信念。好教她相信辰矣和青嬸他們,大概還是活著的,活得好好的。
寺廟外面就有一群馬,大概是那些死傷的兵士留下的。
這倒是上天恩賜。
良兮來不及拜謝,拉過木姚,兩人同乘一騎,抓起馬鞍前的鞭子,狠狠地甩在馬尾上。
四周靜謐安詳,尤其朝陽即將升出,這一日的太陽顯得通紅圓潤。彷彿承載著她們心中的信念,在地平線上慢慢騰起。漸漸的,一馬二人的影子已經越來越渺小得看不清,馬蹄揚起的煙塵也飄飄散去,終於望見半張朝陽初升的燦爛絢美。
安良兮不會騎馬,好在木姚最擅長的莫過於駕馭。
木姚跟著她哥哥從弱水門一直週轉到京城,也有不短的路程。尤其她是一個極其聰慧擅於掌握騎馬技術的姑娘,這一回,又是多虧了她的高超技術,遠遠的,良兮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