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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悠長的沉默即將磨滅所有欣喜愉悅之際，一隻手搭在洛雲川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ldo;不。我的意思是，不用為了不必在意的事做出真正困擾之事。&rdo;

操場上吹起一陣不合時宜的風，撫動洛雲川散亂的白髮，擾亂了沈澄的手指穿過他髮絲時奇妙的觸感。更可惜的是，在風停之前，沈澄已收回手。

&ldo;現在還願意說嗎，關於照片上的事情。&rdo;沈澄道。

腦袋裡還迴圈著沈澄方才的那句話，洛雲川全身上下的理解能力全部調動起來，不由自主地瘋狂解析話裡的成分，以至於他沒剩下多少餘力來支撐顧慮，愣愣地點了點頭。

從書包裡拿出撕下的十五張照片，沈澄將其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有三張，被打的都是穿校服的普通學生，沈澄問道：&ldo;這幾個人，你為什麼動手？&rdo;

洛雲川瞥了眼照片，回憶道：&ldo;他們啊，也是因為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rdo;他猶豫了片刻，補充道：&ldo;我不喜歡別人拿我家裡的情況說事。&rdo;如果是別人，洛雲川說到這裡就不會再深入了。他不僅討厭別人議論他的家庭問題，也很排斥主動提起這些事情。

但現在，他旁邊的人是沈澄。這是第一個讓洛雲川感覺不到任何目的性，看起來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卻又敗給自己軟心腸的人。這個人很好，像頭頂上的天空一般澄澈。洛雲川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也第一次想要做出一些嘗試，於是他接著道：&ldo;我以前上的初中算是貴族學校，所以圈子很小，彼此之間也算知根知底。這幾個人最先在學校裡傳言，說我行為異常是因為不受父母待見而導致的心理扭曲。話傳到我耳朵裡時已經衍生出十幾個版本，就算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反正事已至此，我不真的扭曲一下豈不太虧了。&rdo;

沈澄：&ldo;……&rdo;所以你就用實際行動去證明那些傳言？真想看看這傢伙兒腦袋到底是什麼構造。

哪怕雙方都有錯誤，但洛雲川把人打得頭破血流是不變的事實，儘管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受害者。

會被孤立，不僅是性格上的原因，更多的，是這傢伙兒自身的行為導致。

&ldo;那這些呢？&rdo;第二類照片有九張，被打的看起來不像好人，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比洛雲川還要奇裝異服，有幾個看起來明顯是高年級生。

&ldo;他們啊，是隔壁學校的混混，經常在我們學校周圍蹲點兒勒索。找死找到我身上，當然成全他們。&rdo;洛雲川拿過照片，一張張看完，回憶道：&ldo;他們好像是一個團體的，打完小的來老的，接連找了我好幾次麻煩，學不會教訓。&rdo;

&ldo;既然是他們勒索你，為什麼不找老師處理？&rdo;

&ldo;誒？&rdo;洛雲川理所當然道：&ldo;這種用拳頭就能解決的小問題，為什麼要麻煩老師？&rdo;

沈澄：&ldo;……&rdo;麻煩你偶爾也用用腦子。

第二類純屬黑吃黑。沈澄揉揉眉心，挑出他最在意，也是促使他上前撕下照片的第三類。第三類照片有三張，這三張照片有一個非常鮮明的共同點，洛雲川身後都站著一個矮個子男生。

指著照片裡那個男生，沈澄道：&ldo;這個人是誰？&rdo;

誰知，洛雲川瞥了眼，道：&ldo;他？不認識。&rdo;

&ldo;三次打架都出鏡，哪有這麼巧的事情。&rdo;沈澄道。

&ldo;是真的不認識啦，就是這傢伙兒比較倒黴，好像經常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