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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回來了,惹事的人被抓回來了!”
“也不知是誰,出動了這麼多人。”
幾個好事者趴在門簾上,透過縫隙看熱鬧。
“這是要把人吊起來啊!”
羅磊扭動圓滾滾的屁股:“營前吊起來示眾,只怕這傢伙的日子到頭了......哎,怎麼這麼眼熟啊......”
“是他......朱楠方!”
羅磊身子一頓,屁股也不扭了。
褚雁飛眼睛一瞪:“狗娘皮的,還真是他,完了,明日要被處罰。”
營中規定,一人犯錯,全隊受罰。
羅磊道:“褚哥,憑你的關係,不用擔心,楊教頭哪敢處罰你......哎喲......”
話還沒說完,就捱了褚雁山一腳:“狗娘皮的,你這豬腦子,這麼大的事肯定是盧校尉親自辦理,到時候誰也跑不掉。”
輕則加重訓練,重則人人挨軍棍。
一時間,眾人對朱南方痛恨至極,從祖宗十八代到子孫後代都被罵了一個遍。
林武帆一點也不擔心,明日就要出營執行任務,無論怎麼處罰,也輪不到他。
只是那個看起來冰冷,卻願意管閒事的隊友,怕是無人能救了,闖營、逃兵兩大罪名,除非盧統領親自改口。
“小夥子,你逃過一劫。”
林武帆轉頭,發現牛午歸正看過來。
他這副身子骨,若是五軍棍下去,怕不是直接被打散架了。
“牛老頭,你能扛得住明日的處罰?”
“希望處罰輕一點吧,我還沒找到兒子,可不想被打死。”
林武帆覺得氣氛太過壓抑,便故意調笑道:“你把你兒子的名字告訴我,若是你被打死了,我去幫你找。”
這句話其實不好笑,甚至有點傷人,但林武帆也不知為何會說出來。
牛午歸呆了呆,隨後樂呵呵地笑起來:“那你可要記好他們的名字,一個叫牛子靖,一個叫牛子泰。”
林武帆默默唸了一遍,把兩個名字記下。
在士卒的呵斥下,眾人都回到床上,不再出聲。
營地四周安靜下來,只有營帳外巡邏隊的腳步聲偶爾響起。
有風吹過,帳門晃動,透過縫隙,隱約能見到帳前,朱南方雙手被緊緊捆著,吊在高架上,耷拉著腦袋,也不知死活。
兩旁還有士卒看守。
林武帆問道:“羅胖子,你熟悉朱楠方?”
羅磊胖子立即來了精神,低聲道:“這軍營中沒有什麼我羅胖子不知道的。”
“朱楠方出生武行,家住黔陽城東,白雲街金山巷子,父親因殺人入獄,還有一個妹妹,正值妙齡。”
“他父親殺了誰?”
“這......”
羅磊胖子一時有些猶豫:“嘿嘿,我也是聽說的,好像是長風鏢局的鏢師。”
隨後又問了一些細節,羅磊胖子並不知情。
林武帆一夜未眠,腦中湧起那些歷史上黑暗的畫面,官商勾結,逼良為娼,最苦的還是百姓。
直到清晨鑼聲響起,他才起床,來到高架下。
士卒並未阻止。
將朱南方吊起來本就是為了殺一儆百,給新兵看的。
羅磊、褚雁山等人紛紛出來,張口就罵,連累他們要被罰。
憤怒的罵聲似乎吵醒了朱南方,他緩緩抬起頭,露出毫無血色的臉,嘴角的血跡早已經乾涸,頭上、衣服上沾滿了沙土混合的黑褐色血塊。
很顯然被打得不輕。
他目光有氣無力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林武帆身上,龜裂的嘴唇微動,似乎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