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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妍看著這位貴妃,搖了搖頭,「奴是想隨著貴妃娘娘一同去騎馬射箭,畢竟……有長公主在,娘娘有些事情會不方便。」
溧陽長公主只是突發奇想,想玩兩個侍衛,還不至於將自己與三殿下的關係暴露出去,那自然也就是她這個沒什麼用處的棄子來做這些事了。
「就為了這個?」鄭玉磬嗅到鍾妍身上的淡淡甜香,不動聲色地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若我記得不錯,婕妤是宮人出身,似乎不該善於此道,你跟著去做什麼,難道我還能叫你伺候我上下馬嗎?」
「聖人日理萬機,不去的,」她笑著道:「你放心,本宮沒有騙你。」
貴妃的尖酸刻薄在鍾妍的預料之中,她原先常與鄭玉磬爭寵,雖然不是自願,但貴妃可不這麼想,「娘娘誤會了,奴騎射上雖說不比男子,但要論盡忠職守,遮掩一二,沒有比奴奴最合適的人。」
聖上恐怕也不會完全放心自己這個貴妃出去騎馬,必定有許多侍衛跟隨,但是有她這個「死對頭」跟著,恐怕不會疑心到那上面去。
在這一點上,她這個和貴妃互相嫉妒吃醋的嬪妃比伺候貴妃、貴妃越好權力才越大的寧越要更加能叫聖上放心。
「主子今日送來的賀禮,奴見娘娘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上面,想來是極喜歡的,」她將聲音放低了些,似乎害怕鄭玉磬存了別的心思,還在內殿放了人守著:「那貴妃娘娘,便不想見一見這手串的主人嗎?」
鍾妍莞爾一笑:「溧陽長公主是天家的金枝玉葉,不會長久地停留在您身邊,更不會伺候人,不耐煩的時候當然會自己去縱馬馳騁,有我陪著您,沒人會疑心。」
她這樣無疑是自報身份,但是鄭玉磬卻只是頓了一頓,她有猜想過這串佛珠到底是有怎樣的意思,但卻沒有想到那個人會真的活著。
不過蕭明稷怎麼會叫自己見到秦君宜?
「婕妤似乎是在說笑,」鄭玉磬的平靜出乎鍾妍預料,「便是長公主帶我過去,難道那個人便能輕易進入皇家禁苑嗎?」
秦君宜若是還活著,自然是比那個避子丸的秘密更能拿捏住自己,但是她的丈夫她自己心裡也有數,別說那萬分之一的存活可能,就是他活著,他也不會什麼武功不武功的。
一個書生,沒有足夠的身份和自保的武力,蕭明稷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天子腳下做這種事?
「馬場自然有安排的人,這娘娘便不必操心了,那人如今又沒什麼事情,不會叫人察覺到,」鍾妍瞧鄭玉磬面上毫無波瀾,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奴的事情,您便絲毫不覺得驚訝嗎?」
鄭玉磬微滯,她心裡方才唯一的震撼只是因為那個從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可能,都沒對鍾妍的身份有任何做戲興致地裝一裝。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為了這個可能冒一次險。
兩個人今生未必還有機會再見,這次之後,他也未必能在蕭明稷手裡繼續活下去,但是他還不知道元柏是他的孩子,這始終是她內心的遺憾。
這樣的冒險實在是有些叫人心動。
「婕妤平常倒也沒什麼不妥,」鄭玉磬緩了緩,隨口謅了一個理由:「不過你身上這味薰香有些熟悉,我前些日子問過承歡殿香料取用之事,果然是我從前調配過的方子,這個除了你家殿下怕是沒有人知道。」
蕭明稷厭惡她的決絕,因此平常也不見他會燻這味香,估計是不想再看見那些東西,將剩下的都賞賜了鍾妍,連方子都告訴了她。
這回倒是輪到鍾妍呼吸一停,她想起殿下調香時如貴公子般的溫柔閒適與懲罰人時的狠辣,下意識身子輕微顫慄,要是叫殿下知道她這個做奴婢的敢偷偷記錄獨屬於貴妃與他的香方,那……
「婕妤先回去吧,」鄭玉磬微微顯出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