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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黑貓十分冷漠,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白芷含著眼淚,背過身吞下卷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白皙的手腕上,深黑的癘氣正在無聲地蔓沿。她發狠似的搓自己的腕子,彷彿這樣就能把癘氣搓掉似的。明明把玄郎給的清心丸都吃了,怎麼她還是被癘氣染上了呢?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她默唸著,拉了拉衣袖,遮住自己腕上的異樣。
朝鈴沒注意到白芷的異樣,一心想著帶著一個瘋女人和一隻小黑貓怎麼逃生。她深感責任重大,放下揹筐,握住鋤頭,正打算附在窗邊看看外頭的情況。煤球從筐裡跳出來,蹲在地上仰頭望著臉色慘白的白芷,神色冷漠。
就在這時,破爛的屋頂上忽然傳來「咯咯咯」的詭異笑聲。朝鈴、白芷和煤球一同抬頭,正瞧見張老爺探進破洞的半張怪臉。他原本就殘損的臉龐被朝鈴砸出了一個洞,整張臉塌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豁著一口外凸的大黃牙,恐怖極了。朝鈴見了悚然,暗道這怪物怎麼傷成這樣還不死?
張老爺瞧見屋裡的人,手腳並用,蜘蛛似的從屋頂爬下房梁。他爬行的模樣簡直像個昆蟲,而不像個人了。張老爺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半晌,一下定在了白芷的方向,從房樑上一躍而下,眼看著就要落在白芷頭頂。
白芷見他下來了,四肢彷彿灌了鉛似的僵硬無比,竟無法反應過來,眼見他越來越近,張大嘴就要嘶聲尖叫。朝鈴眼疾手快,左手掏出卷餅塞進白芷大張的嘴巴,右手掄動鋤頭,正中張老爺的腰腹。張老爺被鋤頭掄飛出去,撞到了大門的門扇,他那所剩無幾的半邊臉埋在灰裡。
張老爺像死了的蟑螂似的,趴在地上不動彈了。可他撞到的門扇搖動不止,朝鈴屏著呼吸,祈禱門扇不要倒。朝鈴剛剛祈禱完,門扇哐當一聲倒地,露出門外廊下無數徘徊的邪怪。
邪怪們與裡頭的兩人一貓面面相覷。
「跑啊!」朝鈴一手拉起揹筐的肩帶,一手拎起煤球的後脖頸子,跳窗就跑。
煤球忽然間四腿懸空,登時懵圈了,兩隻藍幽幽的眼睛瞪得溜圓,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它被朝鈴給拎住了後脖子。
白芷緊隨其後,裙子太長,她走兩步絆三步。朝鈴急了,背上揹筐,把煤球丟進筐,蹲下身,一把扯了白芷的裙子。朝鈴拉著她跑,專門跑夾道小路。邪怪一窩蜂地往前沖,好些被堵在了狹窄的院牆之間。
「會不會爬樹上牆?」朝鈴問白芷。
白芷跑得氣喘吁吁,連連搖頭。
一個邪怪從斜刺裡衝出來,直奔白芷的面門。白芷僵在原地,朝鈴拉住那邪怪的頭髮,生生把他給拽了回來。後頭又衝出來一隻,朝鈴把手裡面的往後頭一推,兩隻邪怪一同倒地。朝鈴拉著嚇得愣怔怔的白芷,繼續往前跑。白芷打小嬌生慣養,淨日在屋裡坐著,出門也有人抬轎,何曾這麼艱辛地奔跑過?到後頭,白芷跑得越來越慢,幾乎是朝鈴拖著她前進。
白芷哭著道:「朝鈴,你別丟下我,我想要見玄郎。」
朝鈴氣道:「我要是想丟你,早就丟了!別想著我爹了,想想你自己的小命吧!」
朝鈴半拉半拽帶著白芷,終於看見張府的偏門。白芷看見門,一下子有了希望,腳步也快了幾分。白芷出了門,朝鈴還沒出來,卻忽然闔上了門,在裡頭扣上門閂。白芷還以為她不出來了,嚇得叫她名字。
朝鈴在門的另一邊問:「你說,那些邪怪懂開門不?」
白芷驚疑不定地搖頭。
「我也覺得他們不會。」
「……」白芷其實是想回答她不知道。
邪怪嘶叫聲漸近,雖有邪怪們堵在小路里,卻有更多邪怪在後面衝擊,生生把路中央的邪怪衝垮,然後踩著他們破損的身體前進。邪怪們奔出小路,拖著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