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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的鳥叫聲傳入耳,安樂疑惑的抬頭四處望。他家這附近並沒有綠化類的樹木,以前也從沒見過鳥兒來過這,今天真是奇了,屋簷的椽子頭居然來了兩隻羽毛顏色灰暗的小鳥,正交頭接耳似的搖腦袋又東張西望。
安樂吹了聲口哨,想引那兩隻鳥兒繼續叫,可那小東西像是有思想般,望了他一下,居然齊齊“咕嚕”一聲轉過背去,讓院子裡的少年好氣又好笑。
《飛鳥集》裡,第一段是這樣寫的:
Stray birds of summer 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n。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飛走了。
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麼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裡。
秋收,萬物之規律。秋天的稻子成熟了,麥子成熟了,果子成熟了,該收割的收割,該摘取的摘取,連鳥兒都想找處地方好置窩了,良禽擇木而棲,那麼……小安寧算是擇了他麼?
“哥哥。”
安寧還帶著些微迷糊的聲音響起,拉回安樂不知何時飛到九雲天外的遊魂。揚起書本拍額,為自己之前的天馬行空暗自好笑。他三兩步跳近抱起安寧,使勁親了一下帶到水籠頭旁,往盆裡放滿水,從掛鉤上取了毛巾正欲幫他洗臉,被小傢伙按住了。
“奶奶說要自己洗。”小傢伙頗嚴肅的說。而後擰了毛巾仔仔細細的擦臉擦脖子。
安樂蹲在一旁笑眯眯看著,拉拉他身上穿著整齊的衣服,道:“奶奶是不是說衣服也要自己穿自己洗?”
安寧重重的點頭,搓了把毛巾擰乾,遞給安樂,指著掛鉤說:“我掛不到。”
“沒關係,以後長大了就掛得到了。誒,我看看還有沒有鉤子,哥哥幫你釘個矮的,這樣以後安寧就可以自己掛毛巾了。”安樂飛快回房翻找,還真從木箱裡找出兩隻塑膠鉤,再找了釘子錘子,五分鐘不到,小工程宣佈竣工了。
小安寧摸著小鉤傻兮兮直笑,愛不釋手,進房把自己的小毛巾翻出來想掛上去。安樂扯過,告訴他這些不要了,要給他買新了。小傢伙知道要上街買東西,一下子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喳呼個不停。
安樂拿了錢包,牽著小傢伙出門。
巷子狹長幽暗,,陽光照不進,很陰涼,兩邊是連排的樓層,牆面大多抹了石灰,只是日子長了,白色已變成灰色。安寧一邊走一邊指著灰色牆面上用各種材料留下的圖案文字問這問那。
上面有碳條寫著的“毛主席萬歲!”;
有鉛筆寫著的“一二三四五六七,馬蘭開花二十一……”;
還有粉筆畫著的醜陋的人頭,頭頂標註“馬盼望,李鐵映,好朋友”……
五花八門。
安樂邊看邊找邊回憶:“‘安樂,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唔,這個是我小時候的同伴留下的,那時候他家要搬走了,他捨不得,哭了老半天,晚上帶著手電筒來找我,一起在這牆上寫。看,‘李在意,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這是我寫的,好多年了,居然還這麼清晰。”
“寫了就能見了麼?”安寧歪頭問。
“不是的。這只是小時候的願望。那時候,我和他時常一起上學下學,一起玩,是好朋友吧,所以知道要分開了,很傷心,只想著有個什麼東西能把我們聯絡起來,日後還能相見,還能是好朋友。”安樂笑了笑,拉著他繼續走。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安樂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