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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基於這一認識,我由衷地感到,&ldo;公園省&rdo;,&ldo;公園高原&rdo;不僅僅是雲貴高原的理想,它還應該是我們這一代人在新的世紀可以看到的現實。
我的心願在山鄉,在高原上未來的伊甸園。
(2000年12月)
流動的青春河(1)
不知不覺地,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已經整整三十年了。
近年來,不斷地有人發來請柬,讓我參加編撰和知識青年有關的叢書;不斷地有人來約稿,希望我寫一些和當年的上山下鄉有關的文字;不斷地有人送來一厚疊的電視劇本,讓我讀一下這些準備投拍的、接近完成的本子,寫的都是知識青年們的故事。僅近半年多,光這樣的本子,我就拜讀了近百集。
有關知識青年當年的故事,有關知青返城後的沉浮,有關美麗女知青坎坷命運及戀人的故事,有關知識青年的子女們和他們的父母間的故事,還有側重寫今日的知青子女在都市裡闖蕩的故事。
一切跡象都在提醒我,20世紀60年代至70年代初中國發生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並沒有從人們的記憶裡抹去。有些劇本和叢書的編撰者則開宗明義地宣稱,他們今天提起筆來描繪充滿苦澀和辛酸的往昔,就是為了紀念插隊落戶三十週年。
三十年了。真是人生易逝,彈指一揮間。
讀著這些充滿感情的文字,看著一部又一部描述往昔歲月的劇本,不由得我一次又一次地捫心自問:是啊,這一段歷史是翻過去了,很多很多今天的少男少女,已經很難理解我們經歷過的那段貌似奇特的生活。我接到過幾次電話採訪,問出的一些話題,不得不引起我的思索。比如有一個問題是,曾經上山下鄉的知青,究竟有多少人數?為什麼有的說一千四百萬,有的說一千八百萬,有的則號稱三千萬?又比如還有一個問題是,描繪女知青遭受凌辱的故事,是不是為了迎合今天市場的賣點?
當然,提出這些問題的記者很年輕。但是,時間僅僅只是過去了一二十年,事實卻令人產生如此大的誤解,這一現象本身就讓我愕然。除了盡我的可能作了回答和解釋,又不得不引起我的沉思。那麼,這一段難以忘懷的歲月,究竟留給了我們一些什麼樣的東西呢?重複地、喋喋不休地有時甚至是不厭其煩地去回顧以往,在今天究竟還有些什麼樣的意義可以探討呢?
有人說:知識青年,是20世紀中國史冊上一個無法抹去的凝重印記。
有人說:沉浸在知識青年們的如煙往事中,是一輩子也走不出那條青春河。
有人說:頻頻回首風雨人生中知青們的故事,是在努力尋找青春的足跡。
有人說:知識青年的自省、懺悔和反思,是我們民族自省、懺悔和反思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因為這一代人正在成為社會的中堅……
有人說:什麼中堅啊,隨著歲月的流逝,這一代人正在退出歷史舞臺。
有人說……
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話題和議論,蒐集攏來幾乎可以編成一本大書。
我也曾是一個知青。和成千上萬的同時代人,經歷了&ldo;文革&rdo;中那段長達十年之久的知青生涯。眼見耳聞了許許多多夥伴和同時代男女的故事。可能正因為自己當了整整十年半的知青,故而對於那段生活,對於同時代知青的所思所想所慮,我都有較為深切的體驗。即使時間過得再久遠,我也仍記得,自己曾是一個莫名的知識青年。我也想忘卻,但難以忘卻。
正是因為難以忘卻,我會一次一次地回到自己的第二故鄉去。特別是在2001年的夏天,我又和當年也是知青的妻子一起,帶上已是大學生的兒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