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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完沒完!
漪漣看他吞了黃連似的表情忍不住發笑。平常不是挺悠哉的嘛,你也有這時候。
可惜她的得意沒持續多久。因為‐‐
柳笙不見了!
替代他的,是在視線的極端處一個木色屋角,周邊擠滿了綠蔭,鬱鬱蔥蔥。
&ldo;山裡四通八達,他要憑空消失太容易。可能是辦完了事,可能是發現了我們的蹤跡。&rdo;漪漣遍尋不得人影,作出兩條猜想。
王尹亦發現了木屋,&ldo;前者的可能性更大。&rdo;
兩人警覺邁近,才從旖旎的綠蔭中發現木屋前的籬笆,籬笆院的一角上用木板搭了間簡陋的儲藏間,裡頭存著木桶鋤頭一類工具。潮濕的天氣令工具發濕發潮,灰塵緊緊粘著,蜘蛛網也掛的病病殃殃。
王尹嫌惡的站在一旁,不負責任評說道,&ldo;挺有生活氣息。&rdo;
見外頭無甚特別,他們繼而轉進屋裡,迎面撲來一陣黴味,還有死老鼠的臭氣。陳設倒是齊全,整理的井井有條,但看木牆與傢俱的腐敗程度,少說也該有五六年無人居住。
王尹依舊找了個最寬敞的地方站著,保證自己全身上下除了鞋底以外不和這屋子任何東西沾上半分錢的關係。漪漣則到處翻翻找找,東摸西看,最後得出結論,&ldo;碗筷茶具全是兩副,應該住過兩個人。&rdo;
值得注意的是藥罐顏色深邃,是長久熬藥形成,多半是有人病著。
王尹儘量保持心神不被幹擾,搖頭道,&ldo;看你柳師兄那身打扮,實在不像會來這破地方的人。&rdo;
都說同類容易瞭解彼此。漪漣頗有領悟,這兩人某些地方實在相像,比如潔癖!
她摸索著從床底拖出一銅鎖木箱,邊角有老鼠啃咬的牙印。銅鎖已經被精巧的手法漂亮撬開,只在箱蓋面上殘留了極其微薄的指印,若不細看,很難發覺。如此無用的講究,必出自柳笙之手。
&ldo;他大約和我們一樣是來查東西的,箱子他翻過。&rdo;漪漣開箱檢視,裡頭存著好些書冊。書冊上的字是一筆一劃寫下,日期明瞭,十幾年不間斷,最後一次記錄約在九年前。
&ldo;是日記。&rdo;漪漣翻看幾本後下定論,&ldo;全是一個人寫的,字跡前後差別很大,後幾年筆鋒明顯變軟,能看出顫抖的痕跡。或許是寫日記的人患了重疾,或者受了傷導致握不住筆。&rdo;這是加上前頭藥罐的聯想。
王尹很順口的往下接話道,&ldo;能看出是誰寫的嗎?&rdo;
&ldo;沒有署名,只是內容……&rdo;漪漣話到嘴邊停住了,她不太有勇氣把裡頭的東西念出來。尤其是在日記裡頻繁出現的名字,頓時砸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陸遠端!
陸華莊前莊主,她的爺爺陸遠端!
她滿心驚詫讀了大概,塵封多年的零碎片段陸陸續續拼接成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隨著字跡的氣力流逝,古舊的畫面卻更具張力。看到最後,直到九年前的最終篇,她恍然大悟!
&ldo;竟然,如此。&rdo;輕柔的聲色略帶感傷,襯得黴味更加扭曲。
&ldo;明白了?&rdo;
&ldo;你讓柳文若把東西帶上,他肯定找得準。&rdo;
王尹以沉默當作應答,從懷裡拿出一塊方巾扔過去。漪漣斜了他一眼,順手的就用方巾包了兩本書冊,然後將剩下的放回箱子推回床下去。王尹理所當然的看著,沒再說其他。
漪漣有種很古怪的感覺,難以言語。她不知道王尹是看出她的想法,還是推測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