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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似乎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氣,剛一說完眼眶就紅了,垂著頭不敢看他,彷彿犯了天大的錯。
簡修蘊愣了一下,他當初只想著將闞聞蕭帶回,卻還沒想好該怎樣安置。
本來不會收他為徒的。
但那天簡修蘊看著他的眼,卻怎麼也狠不下心拒絕,最後只好回了句,「隨你。」
闞聞蕭聞言,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似乎沒想到他真的會應。
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大聲叫道:「師尊。」
「哎!」
兩世的簡修蘊同時應了他,只是帶著不同的心情。
就像經年的風雪終於被春止住,簡修蘊那顆冷了許久的心又重新變得溫熱。
他伸手拽住闞聞蕭的衣襟,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刻骨銘心的痛意。
他終於覺得自己做錯了,也恨自己這些年怎樣忽視著闞聞蕭的真心。
「對不起,對不起……」簡修蘊將頭埋在他的掌心一遍遍說道。
闞聞蕭本不應該是這樣的,今天的局面又有多少是因為他的原因?如果他當年好好對他,如果他當年一視同仁,如果他一開始給的就是真心。
如果,如果……
這麼多年他真的枉稱這一聲師尊。
闞聞蕭抬手用拇指輕拭他眼角的淚,笑著安慰道:「別哭,師尊,我也該說聲對不起。」
說著,自己伸手將劍一點點拔了出來。
傷口沒了阻塞,鮮血噴湧而出。
簡修蘊慌了神,伸手想要去堵他的傷口,卻被闞聞蕭拉進了懷裡。
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離別的哀音。
簡修蘊從未向今天這樣,明明傷的不是他,卻覺得心口疼痛難忍。
「你瘋了,快止血啊!」
簡修蘊吼他,卻不敢掙扎,生怕將他的傷口再掙開幾分。
闞聞蕭卻恍若未聞,懶懶地將頭埋在他的側頸,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問自己,「師尊,我們之間隔了那麼多血,是不是隻有用血才能償清?」
簡修蘊心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忙說道:「不是,別胡說八道!」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便見周圍突然亮起一陣光來。
簡修蘊低下頭,只見闞聞蕭滿手是血,手心處躺著一枚暗金色的圓珠,那是分神期的金丹。
簡修蘊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時忘了顧忌,一把推開了他,伸手想碰卻又不敢,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你,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瘋了!」
闞聞蕭輕笑一聲,向後斜依在柱子上,一手捂著胸口處的傷,一手將金丹遞到他身前。
「師尊,這兩世的種種,我用金丹賠你可好?事到如今,我全身上下最乾淨的就是它了。」
金丹離體,靈力逐漸開始潰散。
原本的傷口變得致命。
闞聞蕭卻彷彿渾然不在意,手漸漸垂下,臉上卻儘是放鬆與釋然。
他的眼睛漸漸闔上,最後一句話是,「若有來世……」
但還沒說完,便沒了音。
簡修蘊瘋了一樣將自己體內的靈力輸進他的身體,眼淚大滴大滴落下,咬牙切齒道:「不好,不好,我不要金丹,闞聞蕭,你給我醒過來!」
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似乎能將一切掩蓋。
在簡修蘊的呼喊聲中,燈火層層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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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扶桑族的金丹很是珍貴,還是分神期的,但簡修蘊還是沒留下,將它重新送回了闞聞蕭的身體。
簡修蘊覺得自己進步了。
不過從這件事他才終於認清,自己有多在乎闞聞蕭。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