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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淺歌聞言腳下再無力邁出一步,一個人將自己隱藏多年的傷口掀開給一個陌生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ldo;死者已矣,生者將往。閣下何苦執著於仇恨。&rdo;仇恨會將一個人吞噬成什麼地步,她比任何人都瞭解。
話音一落,只聞背後一聲刺耳的錚鳴,冷銳的劍鋒直指她背心,寒氣逼人:&ldo;如果你幫不了,留你何用?&rdo;他從不留無用之人。
鳳淺歌轉身迎上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眸,無畏無懼。死有何懼,反正她已經死過了,可是死也未曾讓她解脫。
雪衣公子銳眸微怔,從未有一個人如此坦然地面對他的目光,眼神明銳而蒼涼,帶著徹骨的滄桑,與那張精緻而年經的面容極協調,令人心底輕輕一痛,忽地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挖苦,自己居然會為一個陌生女子的眼神,為其心痛。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似透過他的靈魂看到了另一個自己:&ldo;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你的選擇。&rdo;
雪衣男子收回劍,決然道:&ldo;至死不悔。&rdo;數十年來,這份仇恨已經化為他的血肉,如同他體內的翻湧的血液,與他呼吸相持,他已經沒有後悔的退路。
鳳淺歌轉頭望向透進窗紙涼白的光,眼神空茫,唇角揚起一抹冷淡嘲諷的弧度。自己都在仇恨中掙扎徘徊,還有什麼臉來勸誡別人。
&ldo;你找為什麼要找血珠?&rdo;鳳淺歌追問。
&ldo;你又為什麼要找血珠?&rdo;雪衣男子反問。
二人相對沉默,都未作答。鳳淺歌聳聳肩道:&ldo;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免談。&rdo;舉步朝船外走去,跟這個人交談太累,聽話說話都得費心思量,都是防備心的兩個人。
雪衣公子靜靜地望著那冷淡的背影,恍然間竟覺得幾分熟悉……
&ldo;你怎麼出來了?&rdo;
&ldo;不出來,還在裡面陪你四歌談情說愛不成?&rdo;鳳淺歌沖他翻了翻白眼哼道。
&ldo;切,就憑你這德行?給四哥提鞋還差不多。&rdo;這麼沒修養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四哥,他第一個不答應。
&ldo;放心,你那四哥再好,本姑娘沒興趣。&rdo;鳳淺歌白了他一眼。
藍衣公子俊眉微揚,這世上的女子見了四哥無不是傾慕不已,她竟然沒興趣,還是個女人嗎?湊過頭問,笑眯眯地問:&ldo;既然有緣相見,姑娘如何稱呼啊?&rdo;
鳳淺歌沉吟片刻,笑答:&ldo;隨風。&rdo;
&ldo;隨風?隨風起舞的隨風。&rdo;藍衣公子點頭贊道。
鳳淺歌搖頭:&ldo;非也,非也,是隨處風流的隨風。&rdo;
隨處風流?藍衣公子嘴角抽搐,這還是個女人嗎?正在這時,船身一個搖晃,已經有人踏上船來,二人不由警覺。
第十五章 不速之客
鳳淺歌轉身一見來人這才放下警覺,一攬來人肩膀,笑眯眯地道:&ldo;來來來,我給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叫留情,處處留情的留情。&rdo;
二人聞言嘴角抽搐。藍衣公子上下打量著二人,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道:&ldo;一個隨處風流,一個處處留情,你們不做採花賊真是好可惜!&rdo;
琉琴依舊面色無波,直言道:&ldo;現在封國上下都在通緝你們,怎麼辦?&rdo;直接將一旁的藍衣公子視為空氣。
鳳淺歌沉吟片刻,道:&ldo;趁著你還沒被盯上,先回蒼月,如果半個月我還沒訊息,到隴谷關接應。&rdo;如今她的小命幾乎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