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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緻苦笑,她早已與秦景笙結婚的話就在嘴邊,然而,看著安曉楠眼底的關心,到底還是生生嚥了下去。她沒有勇氣告訴安曉楠,她結婚了,就在江城登記的那一天,她也跟另一個相識不過半月的男人領了結婚證。她也沒有勇氣告訴安曉楠,也許有一天,她會結束這段荒唐的婚姻,就如同他們的開始一樣。
最後,她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胡亂打著哈哈轉移話題,也幸好安曉楠以為宋雅緻仍然因為江城影響了心情,故而才神色詭異。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滿室的寂靜,讓宋雅緻心底的惆悵更甚。
秦景笙這個男人,她該怎麼告訴安曉楠呢?未來的某一天,當她瞞不住的時候,該怎麼對爸媽和安曉楠解釋這段婚姻?
夜晚,宋雅緻發現,自己居然又一次無處可去,她答應了安曉楠會好好的,可是,她依然不想回家。早已習慣了在孤獨的夜晚獨自飲酒,如今,當她被秦景笙一次次制止後,她也產生一絲絲的厭倦,不願再像從前那樣買醉。
但,不得不說,當已經有了某一個習慣後,想要戒掉,卻是太難了。
一路來到「鏡花水月」,宋雅緻熟門熟路的坐在吧檯上,下意識往四周一看,很好,沒有熟人,也沒有秦景笙。不知為何,心底本該是鬆口氣的,卻又有些悵然,有些心虛。
這是自從與秦景笙領完證後就會出現的感覺。明明他們之間就是沒有感情的,不是嗎?明明他們彼此都留有一塊地方,屬於他人無法替代的,不是嗎?
宋雅緻低頭,晃動著酒杯中明黃色的液體。以往的夜晚,她總是會想著,此時此刻的江城會在做些什麼?如她一樣的寂寞,和她一樣的難過嗎?可是,現在,她清楚的知道如今的江城在做什麼,但心底,希望的卻是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見。
今晚,是他請整個大學同學慶賀他結婚的夜晚,早已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了,即使是在今天上午,無論是在秦景笙的家,還是在安曉楠那裡,她都已經想得明明白白,不會再讓自己陷入無望的回憶和憧憬之中。可是,寂寞的夜晚,過去的回憶終究還是不受她的控制。
她想像著江城此刻該是擁著自己的新娘,一桌一桌的敬酒吧,或者,他又是否曾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想起過她宋雅緻?哪怕只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回憶,一點點的想念?
宋雅緻,你果真矯情!
宋雅緻,你又一次做錯了,不該控制不住自己來到「鏡花水月」的,不該不受控制又一次想起了江城。無論如何,你都有了秦景笙了,無論如何,你都結婚了,他也結婚了,不是嗎?
重重的放下酒杯,宋雅緻沒有了喝酒的興致,明明是熱鬧愜意的酒吧,她卻如坐針氈。起身結帳,拎著包就走,轉身的瞬間,她渾身僵硬,仿如定在原地,滿目錯愕。
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靜靜的倚在門口,無視來來去去的行人,一雙眼眸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這個男人,到底站在這裡看了多久?
她歪頭思索著,她沒有喝酒,應該不會有什麼吧?
宋雅緻突然間沒有上前的勇氣,進退不得,只能傻傻站在原地,心裡想著的居然是該如何緣那個有事不能去看傢俱的謊言。
秦景笙嘆了口氣,快步走到宋雅緻面前,抬手捏緊她小巧的耳朵,語氣淡淡的,「宋雅緻,不是要去見閨蜜嗎?怎麼又來這裡了?撒謊的小朋友可不乖。」
宋雅緻冷不丁被捏住了耳朵,瞬間耳朵火辣辣的。
喵了個咪的,她又對他沒意思,幹嘛要心虛!
「誰撒謊了?見完了朋友不行嗎?再說了,你怎麼來這裡了?你能來,就不許我來?」
她以為秦景笙會生氣,畢竟,當初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