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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均看到郭諞子掏出的結婚證驚呆了，這不是在胡鬧嘛！
他還沒有…沒有跟人家見過面，怎麼就領了結婚證！
而且這位姑娘說實話有些難看，以他現在貧下中農的眼光看，也實在是覺得像個黑包公，只有那雙眼睛清澈透亮。
郭諞子哪還管得上許靈均是不是顏控，他一個大齡光棍，以前還是個老右，要不是他為人正直，他還不給他介紹媳婦呢。
“你呀！以後就好好過日子！”
郭諞子將兩人推到一起，關上門就高興地走了。
李秀芝給他推了一個趔趄，撞到男人懷裡，聞到了一股清冽的皂角香氣。
許靈均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他惱羞道：“姑娘，你…你快起來！”
李秀芝本來有些窘迫，但是男人比她更羞，她反而膽子大了起來。
“如果我不起來呢？”
許靈均從未見過這麼大膽的姑娘，聽到這麼不知羞的話，依偎在他懷裡的是一個軟軟的女孩子，她的身體輕到仿若無物…
“你要自重。”李秀芝被他輕輕地推開，看到他羞紅的整張臉，像屋外房簷上掛的那串辣椒一樣。
李秀芝忍不住笑了，聽到她笑聲的許靈均循聲望去，覺得黑包公笑起來的樣子怪可愛的。
“你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靈均給她笑的不好意思，終於找到點事情做，給她端來剛熬好的粥。
李秀芝早就餓了，但是看到髒髒的鍋子，就不想吃了。
雖然大家條件都是這樣，可是她就是在這個男人跟前犯了矯情。
“我不想吃！”
許靈均也不知自己怎麼那麼好的耐心，他從缺了一角，用磚墊著的小櫃子裡拿出一個油紙包，拆開之後是一塊塊手掌大的芝麻餅。
“這是我剛買的，你吃吧？”
李秀芝不客氣的吃光了，那個男人就只是含笑看著她，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和厭惡，還給她遞來一杯水。
“你願意我當你老婆嗎？”李秀芝覺得他人很好，她現在願意嫁給他。
許靈均被她清澈見底的眼睛盯著，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他又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道：“你會在乎…我曾經是個老右嗎？”
“老右是什麼？”
許靈均還以為她在反諷他，可是她茫然的眼神告訴他，她真的不知道。
“我忘了自己以前是什麼人，來自哪裡的，只記得自己叫李秀芝。”
許靈均感到莫大的欣喜，他終於等到了一個完全不知道老右是什麼的人。這個詞曾經帶給他無盡的痛苦，但他還是要再解釋一遍。
“就是犯了政治錯誤的人。”
“什麼是政治錯誤？”
“政治思想落後於實際，沒有隨著客觀情況變化…”
李秀芝的眼中已經開始轉圈圈，她覺得那張嘴裡吐出的話有些超綱了，她現在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唉！
許靈均震驚的看著自己被堵住的嘴，她仰著頭，得意地眨眨眼睛。
她怎麼能這麼不知羞，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主動親男人呢？
許靈均靈魂地震，他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在說些什麼，腦子裡全都是好軟好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