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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翠子的長大,也常常遇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天黃昏,她和津見在山上碰見了一位銀色短髮的男人,他自稱是一名雲遊四方的蟲師。
他說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出山的路。
“蟲師?”
翠子利落地收拾了一堆火,幫助這個陌生大叔取暖。
大叔隨意的放下背上的木箱,嘴裡叼著草根,在火邊搓搓手。
“蟲漂浮在空氣中,樹葉間,無處不在,是一種人類不會察覺到的生物。它們與人類共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互不打擾。但總有個別人會與蟲產生聯絡,被蟲所感染,我們蟲師就負責幫助他們擺脫蟲。”
“聽起來蠻有意思的。”翠子困惑的看向津見,他沒有反應,只是安靜地聽著。
翠子又四處看看,她第一次聽說蟲這個概念,不是菜葉蟲,也不是海螞之類的。
“那麼這裡有蟲嗎?”
大叔撓撓頭,這裡沒有,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完全沒有蟲的地方,安靜到不可思議。
如此繁榮的山,居然也沒有光脈…
翠子從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
“你說你是蟲師,那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大叔用一種她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她和津見,從那件奇怪的衣服中抽出一根紙卷物湊近火堆點燃。
“這是什麼?”
翠子沒有感覺到威脅,她好奇地看著大叔。
那紙卷物被插在土中,散出大量煙氣,順風飄過來。
津見站到翠子前面,揮散煙氣,目光沉沉的盯著男人。
面具後的眼睛如此平靜,但是大叔感覺到了曾經在常暗中行走的那種恐懼,他捂住自己的左眼跪倒在地,張牙舞爪的觸鬚透過指縫探向周圍。
津見抓住那團不具名的觸鬚,用力往外一扯,源源不斷的黑暗瘋狂湧出,有光團在其中流動,無窮無盡…
“住手!”大叔努力的閉上左眼,幽暗從津見手中溜走,重新回到他的眼中。
翠子忍不住攥緊津見的衣角,他的身體不著痕跡的微頓,又挪動一下將她完全擋在身後。
“我的左眼就是名為常暗的蟲,在黑暗中長久的忘記自己名字的人,會被常暗帶走。”大叔屈起左膝,背靠著樹坐下。
他額前的銀髮落下,擋住了黑洞般的左眼。
“其中又寄宿著銀蠱,銀蠱發出的光明亮溫暖,但是…接觸久了就會失去雙眼,最後變為常暗。”
津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左眼。
翠子從他身後探頭出來,“喂,大叔,你是妖怪嗎?”
“妖怪?也算吧!”他的心中苦澀難當,被常暗寄生的他就是妖怪呢,不斷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從來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因為,他長久停留的地方最後都會變成蟲巢。
火光忽明忽暗,樹葉沙沙作響,翠子聽見風中傳來母親的呼喚聲。
“大叔,不管你是不是妖怪,我都不能帶你回村子,你太危險了。你就在山上待一晚,明天早上津見哥哥會送你離開這裡的。”
津見在女孩的注視中輕輕點頭,翠子放心的回家了。
“冒昧的問一句,你是蟲嗎?”
“不是。”
大叔背起箱子,拍拍土,沉默的跟著津見往另一邊走去。
這裡還是沒有蟲…
“你該回去了。”
緩緩升起的月亮大的令人有些害怕,倒映在水中,是車輪般大的圓盤,彷彿開啟了異世界的通道。
大叔恍然大悟,“你是神明啊!”
時間緊迫,但是他還是想說,“請不要叫我大叔,我叫銀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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