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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劑,一般的花卉市場都有賣的。是進口的,英文是white spots fungi specific dices
端午:晚上十一點鐘你還在上課嗎?
端午:你在嗎?
端午:在嗎?
端午:怎麼不說話?
秀蓉:我去了趟廁所。
端午:這麼長時間?
秀蓉:好像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端午:你那兒有沒有氟哌酸或黃連素?
秀蓉:沒事。別擔心。我有點困了,你呢?
端午:我還好,要不你早點睡覺吧。
秀蓉:那好,我遁了。
端午:拜拜
秀蓉:拜
3
早上七點零二分,由北京開往杭州的夕發朝至和諧號列車,正點停靠鶴浦車站。今天是星期六。她沒有讓端午來接她。外面下著小雨,雷聲在很遠的山谷裡炸響,隨後就是一連串沉悶的回聲。空氣中有一股可疑的怪味道,類似於蘋果軟化後發出的酸甜味。她的雨傘還在皮箱裡。家玉實在不願意在擁擠的人流中開啟旅行箱,就只好冒著雨出了車站的檢票口。
五十米之外的計程車站,剛下車的乘客排起了長隊。因為下雨的緣故,家玉還是就近上了一輛黑車。這讓她多少有點自責:自己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的社會道德,還不足以讓她多走五十米。儘管她很想在第一時間見到兒子,可她還是決定順路先去一下律師事務所。一週之前,她合夥人之一的徐景陽跟她透過電話。有兩份亟待處理的急件就擱在她的辦公桌上,她得儘快把材料取走。景陽的左肺葉有點問題,情況不樂觀,要入院開刀。手頭的事務只能由家玉代勞了。
家玉在律師事務所樓下的seven-eleven買了一包方便麵、一根玉米、一隻茶雞蛋,外加兩包速溶咖啡。她接到了三個手機簡訊。她紅著臉,回復了其中的一個。她的辦公室在這幢大樓的六層,可電梯在六樓不停,她必須先上到七樓,然後再從樓梯間走下來。
儘管她離開了近四個月,辦公桌上還是纖塵不染,十分整潔。桌子上的那盆茉莉花並未像她擔心的那樣枝枯葉敗,相反,黑亮的枝葉中綴滿了白色的繁密花苞,已經有隱隱的香氣逸出。在一大摞厚厚的列印材料上面,用訂書機壓著一張便箋,那是徐景陽給她留下的。他囑咐家玉,法律援助中心交辦的兩個案件,必須儘快處理。市裡有關部門已經催問過多次了。在等候電腦啟動的這段時間中,電水壺的水已經開了。她用泡方便麵後多餘的水,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隨後,她用餐巾紙小心翼翼地吸乾頭髮上的雨水,一邊啃著玉米,一邊閱讀桌上的材料。
第一個案件沒有多少意思。大抵是農村鰥居老人的贍養糾紛。那個老頭已年近八旬,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可無人願意照料他。這一類的事情在鶴浦一帶司空見慣,對律師的能力和智商構不成任何挑戰。總體上說,既繁瑣又乏味。本案的特殊性,倒不在於老人家兒女眾多而又得不到贍養,甚至也不在於所有的子女都宣稱自己&ldo;一貧如洗,病魔纏身。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rdo;‐‐他們甚至威脅要把老人關進精神病院,或者,用板磚直接拍死他‐‐關鍵是這個老人脾氣火爆,尤其喜歡上訪。他已經去過一次北京。為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混跡於東交民巷告狀者的隊伍,就連那些來自全國各地&ldo;苦大仇深&rdo;的同伴也看不起他。那些人罵他純粹是吃飽了撐的,瞎起鬨。幾個好心人則勸他說,這種事情,在當地一紙訴狀就可以解決,沒有必要到北京來鬧事。最後,鶴浦駐京辦的人找到了他。他們請他到和平門的全聚德烤鴨店吃了飯,又陪他遊覽了長城,還給他買了一張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