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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沒有答應他,你道是甚麼原因呢?”
燕飛愕然。
謝安淡淡道;“因為我清楚你的性格,不愛談論個人的私事。荒人都是沒有過去的人,我們除了曉得拓跋珪與你有親如兄弟的關係外,其它一切全無所知。你在邊荒集除跟人拚鬥外便是喝酒,想來應有一股沉重的傷心往事!甚至關乎到你現在奇異傷勢的源起,你卻一字不提,我為免你為難,又免支遁勞而無功,所以除非得你點頭,我尚無意讓你們碰頭。”
燕飛尷尬道:“事實上並沒有甚麼好隱瞞的,只是想到說出來沒有什麼用,且事情頗為曲折離奇,我又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所以不想安公你徒費精神而已!唉!”
謝安笑道:“我也是大懶人,可惜身不由己。你現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又有像任遙這個可怕的敵人,孤身外出不怕太冒險嗎?你是否還想見千千呢?”
燕飛更感尷尬,老臉一紅道:“習慣是很難改的。多年來我獨來獨往,也慣於獨力為自己承擔難題、解決難題。安公請不要再為我花費心力。至於千千小姐,唉!”
謝安若無其事的道:“想見千千的是高彥而不是你吧?”
燕飛一呆道:“是宋大哥告訴你的?”
謝安啞然失笑道:“何用悲風說出來呢?聽說在邊荒集你從來不涉足青樓,這次不單要見紀千千又指明帶高彥同行,而高彥則終日流連青樓畫舫,我謝安是過來人,怎會猜不中?”
燕飛苦笑道:“高彥這小子威脅我要見過千千小姐方肯心息回邊荒集去,我見他受傷,只好厚顏向安公提出這般無禮的請求。好哩!安公既然清楚情況,我……”
謝安截斷他道:“你想置身事外嗎?這個我可不容許。我可安排高彥見千千,不過你要作陪客。你要到那裡也可以,不過悲風必須陪你同行,你也不想高彥錯失見千千的機會吧!”
燕飛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謝安道:“小玄已有迴音,他和劉裕會在五天內返回建康,希望回來可以見到你。”接著微笑道:“不論你去幹什麼,又或見任何人?悲風自會為你守密。若有危險,他更可以在外面為你把風的。”
燕飛道:”多謝安公關心。“
宋悲風此時進來道:”王恭大人求見!“
謝安向燕飛道:“千千的事,我自有安排。一切待高彥康服再說。”又轉對宋悲風道:“小飛有事外出,悲風你陪小飛走上一趟吧。”
燕飛知他事忙,施禮告退。
拓跋珪和慕容麟並騎立在山丘上,大地是無窮盡的白雪,細碎的雪粉漫天灑下,天氣卻不寒冷,這場小雪大有可能是最後一場在春天下的雪。
同一座山丘,昨晚和今天的心情已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勝利的果實已牢牢掌握在拓跋珪手上。
拓跋部唯一有資格反對他的力量已被他徹底擊潰,餘子皆不足道。立國的道路則仍是遙不可及,在強鄰環伺下,他還須默默耕耘,等待適當的時機。
昨晚他與手下將士兵分三路,突襲窟咄在谷口南面的營地,當谷內的窟咄中計急謀反擊,要把谷北的兵員調來參戰,慕容麟依諾從北面夾擊窟咄。窟咄軍登時大亂崩潰,四散逃亡。拓跋珪領兵強攻入谷,卻給窟咄從北面突圍逃去。不過拓跋珪曉得窟咄已人困馬亡,逃不得多遠。
現在兩方人馬在谷北山丘會師,全面的追捕巳在眼前雪茫茫的荒原展開,他們正在等候擒獲窟咄的好訊息。
拓跋珪已暗下命令,若由己方戰士逮著窟咄,便來個先斬後奏,絕此禍根,只許帶回他的屍體。
無毒不丈夫,拓跋珪比任何人更明白這個道理。
慕容麟神態傲慢,好象戰勝的功勞全歸他似的,楊起馬鞭指著前方遠處道:“看,拿到窟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