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也形容不上來那抹複雜神色,看著像是意外與無奈, 千帆過岸, 氣數已盡, 不甘和心酸都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但無論怎麼瞧,這副表情都不該出現他這樣的一個浪子臉上。
沈筵的話, 就像夏天傍晚突如其來的一場雨, 打在人們身上無處躲,將原本寧和的場面攪成一團亂麻。
周圍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議論的重點無非都落在了突如其來公佈的沈太太身份上, 一時眾人看向蘇闌的眼神也多了七八分探究。
甚至有人拐了三四個彎, 想起五六年前的那場拍賣會來, 說當時沈筵就是牽著她進來的。
也有那關係深厚能接觸到更上頭一層圈子的, 已經隱約在腦海里,把蘇闌和那隻撲稜在傳言中的雀兒對上了號。
然後高深莫測的, 悄悄對身邊人說:「這麼說就通了, 太子爺當年為了她調派人手守園子, 我叔父在交通部管些事,聽說為著金絲雀要飛走,還差點截停下國際航班,沒想到,過了這些年還讓小情兒鬧得扶了正,真他媽邪門兒。」
「別看他們這樣的人,衣紫袍、結玉綬,金帳錦幄裡頭長大。碰上一兩樣弄不到手的,真未必能有你我看得開,」聞者會心一笑,又拿眼斜蘇闌,「這死促狹鬼的小娼婦兒,就算準這一點,面上裝得清高冷傲,誰知道背地裡,都怎麼幹那低三下四的事。」
說著還猥瑣的比了個套弄的動作。
林靜訓舉了杯香檳站他們後頭,聽著這幫黑了心肝的下流種子的議論,心裡其實還挺為蘇闌感到難過的。
但這俗世就是這樣,兩個身份不對等的人結合在一起,根本無人會認為他們之間是愛的相互作用,都是憑著自己管中窺豹得出的一指頭淺見,能往什麼低劣卑賤的地步揣測,就怎麼去猜想旁人。
蘇闌的知慧堅韌有主張,在他們眼裡,就成了欲擒故縱的婊子。
而沈叔叔分明是情有惟牽,也被視作是威儀受到挑釁後,長年不忿不化的銘心鏤骨。
好像承認上一句別人相愛,就會變成大家眼中的笑柄。
那王家的聽了這話,驚得連退幾步,背撞在架櫃上,她吃痛地嘶了一聲。
她丈夫謝澤京上前扶穩了她,「沒事吧?」
「我沒事,澤京,她是、她是沈」王小姐臉色驚懼地語無倫次起來。
謝澤京安慰道:「別慌,有我。」
說話間,眾人已主動為沈筵讓出一條道來,他走到蘇闌身後,姿態親暱又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腰,「怎麼來那麼早?也不見你等我。」
蘇闌的目光深深淺淺地掠過他,低低道,「我和靜訓一塊兒從她家過來的。」
到現在她還不是很能接受,他們已經是夫妻這個事實。
但當著這麼多人,又不好跟他鬧意見,那未免不識大體。
謝澤京主動上前道歉,「剛才是小甯言語有失,冒撞沈太太了,還請沈先生不要見怪。」
蘇闌癟了一下嘴,明明被擠兌的人是她,卻向沈先生道歉,她委屈地望了眼沈筵。
謝澤京在京中名聲甚廣,雖說他只是謝氏集團不受寵的小兒子,因偶然得了王小姐青眼,憑藉東風之勢在謝家逐漸站穩了腳跟,如今已將族中產業盡數收入囊中。
按說故事演到這裡,就該傳出謝總背棄鼎力相助的髮妻轉頭寵上新人的戲碼,但謝澤京十分爭氣的讓所有人看熱鬧的心思都撲了個空。
他反倒日復一日,更加遷就王小姐。
沈筵拉了蘇闌的手道:「這怕是很難不見怪,我太太打出生起,還沒受過這樣的氣。」
素來寬仁且不多言的沈先生,今兒卻說出這樣的話來,謝澤京才有幾分信了圈內傳言。
這沈太太雖然出身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