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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似水、月華如練、月影橫斜、月中聚雪、月暈礎潤。
他最後一絲念頭竟然是,當年闌闌偎於他懷中躺在棠園的搖椅上賞月時,她還用過什麼擬辭沒有?
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下了課?她是坐在圖書館內溫書,還是聽著禮讚般的唱詩樂,和男同學在康河裡撐長篙?像她那樣討喜的性子,活潑又溫柔,一定很多人綜在她身邊。
蘇闌被他裹在懷裡,強撐了半口氣聽完。
他雲淡風輕的描述裡,竟有種弔詭的深情在。
沈筵絕口不提那些嚇人的細節,比如手術做了整整七個小時,哪怕麻醉醒了,他也無半點生氣地躺了一週,就連驚濤駭浪裡走來的沈老爺子,也一改沉著風度,當著底下人的面,目光渙散地跌坐在了走廊裡,以為他的小兒子要熬不過去。
那是第一次,沈筵條分縷析地感受到,爸爸他老了,心腸也變得比中年時軟。
蘇闌半邊身子都麻透了,心也抽痛著沒了知覺,「就在想這些嗎?」
「嗯,就這些了,」沈筵換了個姿勢,下巴輕輕擦過她的脖頸,綿密吻著她的臉,「我就想知道,我的闌闌,她在做什麼?」
蘇闌被他吻得手腳發軟,兩個人圍困在一床薄薄的被子裡,將彼此磋磨得氣息大亂。
「不、不是說好、不亂來的嗎?」
蘇闌閉著眼承受他的情熱,在間不容髮的關頭,才忍不住斷續著出言相阻。
沈筵微喘著,牽著她的小手往底下摸了摸,蘇闌剛一捱上那團堅硬所在,就縮了回來。
他笑著吻上她那段玉頸,「你自己說,這怎麼能不亂來?是不是啊?」
蘇闌的身子早已軟成一灘溫池,沈筵發狠地抱著她,吻她時也毫無章法,恨不得把這汪澄水嵌進身體裡。
他們的四肢如百川匯流在一起,在一張病床上已分不出誰是誰。
那股消散不去的熱意,將她煅焠得神志昏聵,她輕吟了聲,「三哥、你快、」
「我腿腳不便,」沈筵小口含住她的耳垂,「你到上面來。」
到天色將亮未亮時,蘇闌才從熟睡中醒過神來,昨日白天午時便冷了幾分,到這會兒果真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北京的雪也是煙薄景霜無人問的,不多會兒功夫城中便屋瓦皆白頭了。
病房裡的歡糜氣味經久不散,沈筵身上的沉木香也於無人處向她襲來,蘇闌聞著又昏昏沉沉的起來。
她懶懶地蜷著手指,瑩然指尖滑過沈筵的額頭、眉峰、眼瞼和鼻樑,她的動作又輕又柔,卻還是將素來睡覺就淺的沈筵給驚醒了。
他嗯了一聲,睜眼漫視著眼前,小姑娘未著寸縷,雪白藕臂上纏著她自己的烏髮,有一股「方求白時嫌雪黑」的強烈對照,說不出的妖嬈媚態。他伸出指腹摩挲著她的小臂,蘇闌癢似的笑了一下,熟稔地往他懷裡鑽去。
沈筵只覺心愛到極處,反而不知說些什麼,嗓音低低地喚了一聲:「心肝兒。」
蘇闌快睡著的時候,又想起來問這件事,「為什麼每年都去揚州?」
沈筵擁著她,「找個正當理由上門去,讓奶奶相看一下我這個毛腳孫女婿,她對我印象還不錯吧?」
「那豈止是不錯啊,」蘇闌臉貼在他胸口,揚了揚唇角笑起來,「她說我配不起你。」
他也笑,「不至於。」
其實又哪裡是什麼女婿登門?沈筵沒有告訴她,在她走後的第二年,蘇闌家裡就出了件不小的事。
揚州城裡有個早年喪偶的鰥夫,瞧上了蘇闌的媽媽何叢,看她年輕守寡,又有幾分姿色,可殷勤了大半年也沒能成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行當,成就成,談不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那人心眼太小,又在市裡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