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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是那位翻身做了主子的貼身婢木棠。甚至有幾晚斷續的春夢裡,她自己就是李木棠。因為嫉妒,所以瞭解。縣主急功近利,近些日子本就紮在朝事繁忙裡忙得腳不沾地。桃紅的髮帶早不紮了,各樣鏨金的鑲玉的步搖簪花據瑜白說也早都收攏在庫房裡。也只有榮王殿下,這幾日看著還戴個茉莉花手串;據說終年不換的黑灰褐各樣沉悶深色料子也統統鎖起,換了湖藍水碧各色薄紗衫子,再風一般捲過面前時桂枝都覺清爽好些。瑜白一力堅持讓她邀功,她就在儀門後發呆,找機會勾剛進門的榮王殿下來。只可惜跟在一旁的隴安縣主如她所料到底掃興:“澤遠堂的蓮花都枯死了。這裡的還開得很好……叫什麼……復得返自然?”
“因為你近日不常在澤遠堂,出出進進倒是門前沾光。”
榮王這麼說,照看並蒂蓮的功勞徹底就與桂枝無緣了。小姑娘垂頭喪氣,倒是風聲自此傳出去,全府上下都來看熱鬧。連帶親王府、親王國和親事府都有所耳聞,甚至那在親事府臥床養傷的趙隊正都曉得了這喜訊,只恨不能親自一觀。“聽說他那屋子看守得緊!欸對!他上門找事遭了刺殺那日小郡主在澤遠堂,孺人在,你也在吧!你可知道原委的。刺客總歸是沒捉著,又怕故技重施呢,人就給牢牢看起來,活像蹲號子,不知多憋悶!”臨丹闕現下沒人住著,四面減了許多燈火,瑜白扯她在遠離坐著,抻懶腰又仰天長嘆。不知為什麼,即使看不清她面上神色,桂枝依舊為她那雙眼睛所吸引。似乎善良璀璨,有什麼別樣的東西在其間閃爍,就像曾經她說起縣主與殿下,又期冀寶華寺的法物能賜自己一段良緣。“……你親眼見過了趙隊正,你,沒有……”吞吞吐吐,這妮子眼神愈加放肆,嘻嘻鬧鬧要在桂枝身上游走個遍!誆得後者忙折了領口,縮起身來像只鵪鶉。“不是我臆想。”她還鄭重宣告,“掬澄幾個,偷摸去瞧了了——從前做幫主當山大王的人,自有一番草莽英雄的氣度……可是那群死心眼親事不能比!你可別說出去!王府不常見旁的男子,大家討新鮮嘛……你跟我起誓,前往別跟佩江姐諢講——別笑了!你跟我正經起誓!”
皇宮禁苑也有那禁軍府衙,自然是奴婢不能涉足,連娘娘們也得敬而遠之。瑜白說從前榮王府也似這般規矩森嚴,不過後來縣主偶爾去,她文雀姐姐時常去,後來執仗親事又新進一批,漸漸的就沒人諱莫如深了。何況段孺人這麼一去,縣主又不太顧著細枝末節,王府上下人心浮動更是前所未有。上月底還說山南西道採訪使具表回京,說起各州縣獻女入京之傳統;和桂枝相熟幾個丫鬟聊了好幾夜男人不可信呢!轉頭來春心萌動,這又以為有趣?是真不怕自己個捱了糟蹋,或是哪日被外男瞧見,尋常做個人情就被給了去!桂枝初到王府那時候夜夜怕得要死,所以今兒反倒笑得放肆。達官貴人互贈婢子舞姬向來尋常,所幸榮王殿下是個真刀真槍要取締娼門的——是否為此,王府的婢子膽兒更大,心思也更活絡呢?開初她倆在這閒聊,後來聞聲而至有六七人,就著並蒂蓮各個有念頭藏著,一雙雙腳在廊下翹起,快要蹦上月亮去呢!
隔幾天看著段孺人沒有半道折返跡象,佩江又為婚事分身乏術。小姑娘們笑起來更大方,傳起閒話來也漸漸肆無忌憚。桂枝這晚去幫忙收拾協春苑西北一片荒蕪菜畦,好傢伙,那更像是到了什麼田間地頭人跡罕至之所,同輩七嘴八舌,簡直什麼話都敢說!“那趙隊正,可是個正男人!我午後偷聽他弟弟和縣主講話,他還惦記去年差點傷了殿下,說是痛哭流涕,就差要以死謝罪!縣主說人各有志嘛當時也不怪他。人還在乎忠文公好好的葬禮給他攪了,現在挨刀子算是因果報應,不敢說一句冤枉!”
“男人只要志氣在,出身草莽,倒也沒什麼可怕的。”一旁連出力起鋤地拎水的庶僕也跟話,“有真本事在身,哪怕是沒名沒氣些,也總好過那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