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山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過嘛,修長的指尖探入面板破口中找尋、摳挖、摸索,唇角的笑意勾起,血色的戰利品躺在光潔如玉的掌心。
刁書真從床上彈坐起來,嘴唇乾裂,面色慘白。發尾浸透了汗珠,濕糯一片,頑固地粘附在脖頸之上。
剛剛的夢境清晰地銘刻在腦海里,醒過來的刁書真終於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視角。
她並不是站在一個警察或者偵探的視角,想著如何阻止這一切。甚至都不是以旁觀者的眼光客觀地看待這一切。
她的視角與兇手合一了。
她想的是如何更加精準地剖開自己的獵物,而是如何更深入,更殘忍。以及‐‐
更快樂。純粹的快樂。
或許是汗水濕透了背脊,她只覺得一股鑽心的涼意從尾椎處升了上來。她坐起身來,摸索著上衣口袋裡的煙。煙盒被壓得皺巴巴的,還濕透了。她顧不得那許多,摸出一根還算完整的。她的手太抖了,連續好幾次都沒能點上。
終於,星點的火燃了起來,她像是溺水者汲取空氣一般,狠狠地抽了一大口,嗆得眼淚都出來了也在所不惜。
她聽見夜風裡榕樹的低語,越發覺得夜裡安靜得駭人,在這寂靜和孤獨裡,心尖的一小塊地方隱隱生疼。
那裡,是親近的人戳上一刀所留下來的傷疤。
她想起了她來實習之前,無意間聽到的話。
&ldo;我們讓她當警察,不是為了讓她除暴安良、伸張正義,是為了讓她沒機會去犯罪啊。宋玉誠,你明不明白……&rdo;
說話者刻意壓低了聲音,卻偏偏一字不落地到了刁書真敏銳的耳朵裡。那日,她本不會出現在師姐王焱焱的辦公室門口,無意間心血來潮,想請師姐去一起吃個飯,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一句捅心窩子的話‐‐
我當然知道,我親愛的師姐,我嫡親的好師姐。
刁書真嘲諷地彎了彎嘴角,她的腳步頓了頓,面色微微白了白,掏出兜裡的藍芽耳機掛上。雙手擦在兜裡,面上掛著她招牌的懶散的、漫不經心地笑,轉身消失在下一個拐角。
那麼師姐,一切如你所願。
&ldo;這個開陵市溝寧縣,連續十年都沒有發生過一起命案,甚至連偷盜搶的事件都絕少發生,是治安管理的模範區域。你去那裡做什麼?&rdo;王焱焱看著刁書真的實習申請,皺了皺眉。
&ldo;哎呀,這些年九九六實在是太累了,我要是正式當了警察,風裡來雨裡去的,那肯定更累啊。&rdo;刁書真嬉皮笑臉道,&ldo;這不,趁這個機會放個假嘛。大不了,我去那邊給人辦戶口嘛。&rdo;
&ldo;哎呀,幹什麼事都是社會主義的螺絲釘,都是為人民服務,我一個文職警察,還能去摻和兇殺案不成?&rdo;
刁書真笑顏如花,那笑笑鮮活生動,像是一絲一毫都不曾作偽。
卻無聲地將探究的目光隔絕開來。
師姐,或許你是對的。
或許你們都是對的。
畢竟,一個真的清白的人,怎麼可能會檢測出高度心理異常呢?怎麼可能會與殺人兇手高度共情,像是瞭解自己一樣瞭解那些變態的亡命之徒?
瑩白的碎玉邊緣沾上了剔透溫熱的水珠,有小聲的嗚咽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彷彿離群受傷的幼獸,孤獨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一個白日裡總是笑著的人,像是沒有任何煩惱的人,在黑暗裡悄然崩潰。
窗外的月光斜斜地照了進來,照得碎玉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在無聲之中默默支援著哽咽的主人。
第二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