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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囚禁之後,回想起我們相知相識的這一切,期間的種種細思極恐,令人不寒而慄。
我想和他分開的理由也比較狗血。
不,並不是因為我識破了他的真面目,那時的我就是完全沉浸在愛情甜蜜中的小女生,被他哄得暈頭轉向的。
而是因為我母親中風癱瘓在床,生活不能自理,而父親又有心臟病幹不得重活,我不得不回家裡照顧她。
人生常有不順心的事情,無法逆轉的情況下,只能順流而下。
我當然為了我還未走上巔峰的事業,以及剛剛開始就不得不失去的愛情感到惋惜,但是哪怕再悲傷,一樣要繼續走下去。
我和他肯定是要分開的。
我的專業比較萬金油,回老家也能混口飯吃。但是他的專業不行,他是本地人,是家裡的獨子,他的一切都依託於這座城市,像是縛地靈一樣無法離去。
我哭了幾天,挑了個我情緒稍稍平靜下來的日子,和他提了分手。
我以為他會激動、傷心甚至不捨,我都想好了怎麼安慰他,沒想到他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他看我的那種眼光,至今想起來都讓我的背上能起一層的雞皮疙瘩。像是一個沒有人類正常感情的昆蟲,透過無機質的玻璃珠子,窺探著他替他產卵的雌巢。
我以為他是傻了,又重複了一遍。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用那種審問的口氣問我為什麼離開他。
我不想透過我的遭遇乞求他的憐憫什麼的,加上那時候我也還沒能完全消化這件事情。我就說是家裡出了點事,不得不回老家了。
他沒說話,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說不管怎麼樣這頓分手飯還是要吃完的。
我們兩人相對而坐,各懷心事,默默吃著各自盤子裡的東西,沒有交流。他一直低著頭,沒有看我。
而我心不在焉,味同嚼蠟。
他中間好像出去過一次,離開的時間有點長,我也沒太在意。
吃完飯之後,在距離飯店約有二百米的河邊。那裡很黑,頭頂的路燈稀碎,天邊孤懸著一輪冷月,沒有星星。
我的脊背上驀地竄上來一陣寒意,天旋地轉,眼前突兀地黑了下去。我張了張嘴,來不及呼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間地下室裡,只有頭頂的天窗裡漏下一點稀薄的光。
我驚恐地發現,我的手腕和腳腕上多了一副鐐銬。
我掙扎著動了動,鎖鏈的聲音在靜室內迴蕩,令人心魂皆碎。我發現鎖鏈的另一端連著固定在牆上的掛鉤上。
這麼說吧,在這麼有限的範圍之內,我甚至都沒有辦法完全站起身來。
脖子上環了個項圈,相當沉,尺寸還略小了幾分。不至於讓我窒息而死,但是那扼頸的重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的身份地位和悲慘處境。
我完全崩潰了,蜷縮在牆角抱著自己,無聲地哭泣著。
我捂著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現在的處境已經足夠糟糕,但我本能地認為,如果我的哭聲驚醒了某個沉睡的惡魔,我的處境會更加糟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因為飢餓和恐懼體力耗盡,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時,門&ldo;嘎吱&rdo;一聲開了。
在看到那個熟悉的高大的影子的那一瞬間,我的內心欣喜了一瞬,隨後墜入了冰冷的深淵。
是他。
居然真的是他。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像是脫下美艷人皮的厲鬼,露出了他殘忍嗜血的本來面目。
為溫爾雅的彬彬君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腹黑冷血、獨佔欲極強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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