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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繁星點綴的天幕上,彷彿只要將耳朵豎直,便能聽見蟾宮內妲娥與玉兔嬉笑的聲音。元淮越手中碧綠的簪子在清冷的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柔和而又輕靈。他就那樣細細的摩挲著,臉上不自覺的便帶上了溫柔的笑意。一個男子蹬蹬的走了過來,戰靴上的鐵片相互撞擊聲此時也變得可愛起來。他將手搭在元淮越肩上,在他身旁坐下。戲謔的說道:&ldo;喲,這是哪位姑娘送的,讓咱們殿下對月感懷佳人呢。&rdo;
元淮越接過他遞來的酒,也不理會他,只是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濃:&ldo;是我偷的。&rdo;
林將軍一口剛倒進嘴裡的酒差點沒吐出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元淮越,撇了撇嘴,說道:&ldo;我是個粗人,也不懂你們這些文人的說話處事。要我是你,就往街上那麼一站,別說一支簪子了,啥都能收到。&rdo;說著便順勢往土礫堆上那麼一趟,無趣的巴了巴嘴,竟低聲哼起歌來。
元淮越將簪子小心翼翼的收起,望著那空中缺了一角的明月,輕輕嘆了口氣。她還好嗎,是否也如他一般,望著同一輪月亮。想著他摸了摸臉上一道已經結了痂的細長的傷口,這是他剛和蘇禹的軍隊交鋒時,被亂箭刮中的。想必時間再長些,便是仔細來看,也看不出他臉上的傷口了。
美人如玉兮,美人如雲;
才子佳人兮,心懷靈犀;
夜幕紅燭兮,月上西樓;
既見女子兮,莫我暇棄;
林將軍靠在地上輕輕的哼著,聲音含糊不清,又走調的厲害。可就是這樣一首沒頭沒尾的懷歌,竟讓兩個八尺男兒對月感傷,直到參辰皆沒。
二十六年前。
&ldo;禹兒,那蠻夷兇惡的很,你可有把握?&rdo;四四方方的營帳正上方,放置著一把用金絲木雕成的八龍椅,而那椅子上坐著的,正是當今護國將軍蘇昌行。
被點到名的少年高傲的仰著頭,胸有成竹的輕笑了聲,那聲音雖輕卻是十足的狂妄。帳內其他人都黑沉臉看著少年蘇禹,似乎都想要教訓這個不時天高地厚的小子。蘇禹把手中的劍提了提,說道:&ldo;父親儘管放心吧,兒子保證,十天之內定能見著對面姓吳那小子的人頭。&rdo;
坐在左側第二位的男子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對著高處的護國將軍恭敬的拱了拱手,說道:&ldo;少將軍雖有過幾次戰役,且回回傳捷,可那吳將軍是大漠的戰神。只要是他帶領的軍隊,從和敗字不沾分毫。少將軍年輕氣盛,還是……多加考慮為好。&rdo;
蘇禹斜斜的看著他,戲謔的說道:&ldo;那你去?&rdo;
那義憤填膺的男子臉色一白,像是被錮住了脖頸,一句話也再說不出,只好訕訕的坐下。蘇禹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重新看向蘇昌行,拱了拱手說道:&ldo;告辭。&rdo;
經驗貧乏且氣血旺盛的少年將軍,對上那百戰百勝精明老練的大漠戰神,結果一眼便知。蘇禹被俘了,帶著來時向蘇昌行要來的五萬人馬,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快要死定了的時候,那吳姓將軍居然將他們全都放了。可當五萬臉色紅潤,身材健碩的軍隊站在蘇昌行軍營前方時,迎接他們的卻是如雨點般密集的鐵箭。
蘇禹一人被關在大漠的軍牢中,每天只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女子來為他送飯。他問她話,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便走出牢房。也不知這是他被關在這裡的第幾日了,也沒人來告訴他。他每天只能看著那用玄鐵打造的牢籠,和透過牢籠fèng隙的一縷縷光。若是他現在還有所期盼的話,那便是蘇昌行的支援部隊,和那啞巴姑娘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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