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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蝨子
蝨子好像已經絕種了,要不,入冬的季節裡,它們又該活躍起來,吸血,下卵,忙得主人這撓一把,那抓一下,不知哪兒癢癢好呢!
頭皮是蝨子盤踞的制高點,估計蝨子最初都是順著內衣爬到頭髮裡去的。那頭皮被蝨子咬起來,癢的要命,狠抓猛撓一番,恨不得把頭髮都剃光。那時候的人,遇到問題,都喜歡撓頭皮,說是思考問題,其實是撓癢癢。男孩子因此大都剃光頭,讓蝨子沒有了立足之地。愛漂亮的小青年,寧願讓蝨子咬得嘴歪眼斜,也要留著大背頭,見了女孩一甩一甩的,挺瀟灑。有人便開他們玩笑:頭別甩得太大勁,小心把蝨子甩出來。
頭髮裡的蝨子,其實是女性的專享,因為頭髮長,又沒條件經常洗,洗時更沒有防毒去菌的洗頭液,只能用洗衣皂,用燒鹼,或者樹上結的皂角,滅蝨的效果很不明顯。我們小時常見的鏡頭,就是一人洗好了頭,另一人先用梳子後用篦子細細地篦。一會篦出幾個蝨子蟣來,一會篦出一個大胖蝨子來。這時便要大呼小叫,說快來看,一個大老母呢!那被叫大老母的蝨子,與其說是喝血撐的,不如說是喝水撐的。看它肚兒大大的翻躺在手掌上,狠得心裡發癢癢,或者用指甲夾死它,或者乾脆咬在嘴裡,嘎嘣一聲響。
衣服上的蝨子,捉起來,可就複雜多了。那時大都沒幾套換洗衣服,內衣更是一穿就是一冬天,難得洗上幾次,蝨子可以暖暖和和地喝著主人的血,繁殖著自己的後代,過得像貴族一樣。蝨子最樂意呆的地方,是衣服縫裡。毛茸茸的衣縫對於他們來說,像深山密林。如果布色和蝨子皮色差不多,會更加安全舒服。與衣縫比起來,毛衣簡直就是十萬大山,藏幾百只蝨子,猶如藏幾夥土匪,下起卵來,像天女散花,星星點點地深陷在毛線格子裡,清剿起來,難度倍增。褲襠裡也是蝨子們的安樂窩,與其他部位相比,像開空調的暖房。又因為部位特別,咬起人來,即使奇癢無比,也不敢在公眾面前,將它們逮捕歸案。那時流行一句歇後語:褲襠裡的蝨子——你自個幾(蟣)?意思是你雖然也能咬人的重要部分,但是卻算不上個大事。
全身上下,只有鞋裡沒蝨子。因為那年月,鞋單襪薄,居之不易,睡覺時還要脫下來暴露在寒氣中,冷得像北極。可憐那蝨子全身沒一根毛,半點抗寒能力都沒有,有時不小心,從褲筒子裡誤爬進鞋裡,一夜過後,就成了“木乃伊”。
蝨子咬人時它很爽,蝨子被捉時我們爽。
白天,人在公共場合,不適宜抓蝨子,只能任他在全身上下游走。癢極了,就伸手進去一摸一個準。捉到時,用指甲掐死,手指再順勢在衣服上噌一下,免得拿出來指上染著自己的血,很沒面子。如果是幾個小夥伴在一起,那又另當別論了。先是各抓各的,叫做捉老牛,也是一種遊戲,看誰抓的蝨子多和大。放在一塊石板上,比完了,由第一名拿起一個小石子,一隻一隻地敲破蝨子鼓鼓的肚皮,好像戰場上殺死一個個血債累累的日本鬼子兵。捉蝨子時,各自找到避風的地方,扒開懷來,或者掀起棉袱,解開褲腰帶,全神貫注,一點點搜尋,抓到一隻,就興奮的大叫。十隻蟣,算一隻小蝨子,十隻小蝨子,算一隻大蝨子,計算起來也挺複雜,還有因為計算的不公平,大打出手的呢。
自己捉得差不多了,突然發覺脊背癢癢,估計是前面的蝨子抵抗不了,撤退到了後方,還反咬一口,自以為是反侵略,為正義而戰。這時大家便同仇敵愾,立即結成統一戰線,你替我報仇,我替你解恨,順便還要撓撓對方的癢癢,樂樂個個嘻嘻哈哈,亂蹦亂跳,像熱鍋上的螞蚊。
睡到床上,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褲子襯衣襬在面前,捉個不亦樂乎。捉夠了,再把衣服拿到屋外去凍,第二天早上,被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