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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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有半厘米——扎進正確的血管。我怒視弗蘭斯,但他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和珍妮忙著止住卡門手上湧出的血。
弗蘭斯第二次嘗試似乎很成功,這是我得出的結論,因為他鼓舞性地說,“看起來好些了”,還一邊輕輕拍著卡門的手。
“是的,成功了。”珍妮馬上說,鬆了口氣。她抓住卡門的左手,輕輕撫摩,而我——幾乎無法控制住淚水——坐在卡門的另一側,把她的頭靠在我胸口,這樣她就不用看醫生在她手上到處下針。
“對不起,用了這麼長時間,你的血管不容易找。”弗蘭斯抱歉地說。他笨拙地握握卡門的左手,含糊地說了句“再見”,沒有看我們,儘快從門口走出去了。
珍妮問我們想不想跟別人一起坐在其中一張長桌邊,那些人似乎並沒有為卡門哭而感到尷尬——癌症病人已經習慣了任何事,還是我們更願意在旁邊的房間裡坐。我看看卡門,她正在用那隻還沒有插入導管的手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不,我們還是坐在那張桌子邊,和那些人一起,這樣合群些。”她笑著說。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很合群。我知道我在其他人面前會有點害羞,戴著大蓋茨比帽的那個男孩、那個沒有眉毛的人、穿著白色毛衣的女人和她那性格愉快的丈夫,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我好幾次親吻卡門頭頂,他們肯定也看出我用了多大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專心安慰一個人就像是你的褲子掉了下來,你讓別人看到你最私密的一面。但也許卡門是對的,讓我們加入到別人一起吧。我們必須習慣這個。就像網球名將理查克拉契克說的,“如果避不掉,那就面對吧。”
我走向窗戶邊的那張桌子,上面放著茶的那張。卡門過來站在我身邊,等我倒完茶,我有種感覺,她不想自己一個人走過去坐在那些和她一樣的癌症病人中間。
“不容易吧?”那個穿白色毛衣、頭髮稀少的胖婦人問道。紅色液體沿著導管滴進她的手裡。
“不——”卡門說。
“我想這是你第一次做化療吧?”
“是的。”
“別擔心,你會習慣的。”
“希望如此——”
“但是,當然這絕不是什麼有樂趣的事。”
“上帝,這就像是去稅務辦公室。”她丈夫愉快地說,帶著濃重的阿姆斯特丹口音。
“只要他們把我們照看得比那些植物好。”胖婦人說,朝可憐的植物點頭。大家都笑了,卡門也是,我也是。我看著她,決定要把今天過得儘可能好。這時,年青男孩推車上的儀器開始嗶嗶響了起來。
“有人在微波爐中放了什麼東西嗎?”我說,試著儘可能接近那位胖婦人丈夫的幽默感。
“是,我放的!一個土豆炸肉丸和一個乳酪蛋奶酥。”他得意地說,接下了我的話題。
大家笑得更開心了,卡門融入了他們中間。那個實習生跑到戴帽子的男孩身邊,把另一根小導管插進機器中。我發現三個人裡面有兩個人的點滴都空了。
我和卡門移到另一張空桌子坐下。另一張桌子邊所有的椅子都有人。可惜,現在氣氛正好著呢。
卡門也有一個自己的推車了,好在是珍妮弄的。儘管她斜眼,但任何時候我都寧願叫她,而不是那個實習生。天知道像那樣的孩子會犯下什麼錯誤。在推車上方,珍妮掛上兩袋透明液體(一袋是對抗嘔吐的)和一袋紅色液體(這是阿黴素)。紅紅的看起來像毒藥一樣恐怖,就是它,從這一刻開始就離不開卡門了,也就是它會讓卡門掉頭髮。
透明的管子和卡門手上的注射管接在一起,另一頭連著一部機器,掛在點滴架中間,機器上面有兩排紅色的數字和箭頭,一排數字是控管透明液體的。珍妮按了按機器說,大概需要二十分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