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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謝遠遙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昨日謝遷前來赴宴,遣了他的心腹侍妾曉霜到內院來問安,特意向二小姐提起琴太微不能回家之事。謝遠遙心中瞭然——以謝遷的立場,又礙著沈端居在中間,自不好開口乞求父母,他便將主意打到了出嫁的妹妹身上。謝遠遙一時血勇,當下就拍著胸脯向曉霜保證,一定求得母親鬆口接琴太微回家。然而沈淑人還未等她深說下去,立刻埋怨起來:“你也嫁了人了,怎麼還這般不知輕重?當初你哥哥和琴姐兒在皇史宬鬧的那一出,幾乎將你爹爹和我嚇死,這中間也有你的錯!——虧得皇上不計較,這可是殺頭的罪名!到現在你還替他倆穿針引線,真是不知死活了嗎?”
謝遠遙被孃親一通劈頭蓋臉數落,倒也沒洩氣,立刻回擊道:“原是皇上都不計較的事,母親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呢?”
沈淑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聽謝遠遙連聲道:“去年琴姐姐忽然被抓入宮中,本就莫名其妙。抄查琴家的時候,皇上既沒有找我們家麻煩,就不可能非要和琴姐姐一人過不去,實際上皇上根本就不知道她被抓了啊。如果當時咱們就以祖母的名義向皇上求情,大約琴姐姐早就放出來了。可姐姐千推萬阻就是不肯向皇上開口,一拖再拖,直到琴姐姐被皇上撞見,事情才不可收拾。我就是不明白,娘和姐姐到底在計較什麼?姐姐在皇上面前那麼得寵,卻連自己表妹也不肯施救,說出來真令人心寒。”
“胡說!你怎敢這樣說你姐姐?”沈淑人板著臉喝道,當初淑妃到底在怕什麼,沈淑人亦不甚瞭然,然而——“宮中的事情豈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謝遠遙擰過頭,心中鬱悶猶未平息。她也是嫁過來這幾天,隱隱聽到夫家妯娌背後議論,才起了這些心思。威國公府娶了淑妃的嫡妹做世孫夫人,那些眼紅心熱的旁支親族,少不得將謝家的是非拿出來搬弄一番。謝遠遙初為人婦沒有幾天,亦嚐到了幾分冷暖,又想起孃家那本難唸的經,索性一併吐了痛快:“嫂嫂今日也沒過來,我聽曉霜說她有一個夏天沒能起得來床了。連我聽著都難過,娘就不心疼嗎?當初若早做決斷,又何必弄到如今這樣,誰都不好受。”
這話生生戳到了沈淑人的痛處。沈端居與謝遷亦是青梅竹馬,沈淑人只道換了這個媳婦謝遷縱有不足,總能夫妻和睦。沈端居入門之後又一貫貞靜柔順,房中從未聽見吵鬧聲。直到謝遷收了琴太微留下的丫鬟曉霜,沈淑人才覺出有點不對勁兒來。自初夏入宮覲見之後,沈端居便一病不起。沈學士的夫人登門看望女兒,出來的時候直掉眼淚,口口聲聲要帶女兒回家。沈淑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兒子娶親半年還不曾圓房呢。
倘若沈端居當真含恨而亡,這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謝家雖然勢盛,卻也不能隨便得罪山陰沈氏。沈淑人少不得跟學士夫人百般賠罪,守在媳婦房裡勸慰了一整天。然而謝遷自做了官,愈發不是她能支使得了的。沈淑人一狠心,把曉霜鎖在自己院中的小黑屋裡不讓見人,逼得謝遷在沈端居房中一連留宿了半個月,沈端居亦不得不跟著求情,曉霜才放了出來。
謝家後院這些雞飛狗跳的事,都還是在謝遠遙備嫁期間發生的。這大半年來沈淑人為償兒女債,累得兩鬢白髮多添了幾莖,只道等眼前要緊事情忙完,要好好教導一下兒子和媳婦。然則事情一樁一樁湧到眼前,似也沒個完結的時候。雖然勉強圓了房,謝遷和沈端居的夫妻情分,只怕也盡了,將來如何是好呢?
“母親,”謝遠遙含淚道,“讓琴姐姐回一趟家,不會出什麼事的。哪怕是看在祖母的面上,我聽家裡來的人說只怕就是這個月了。”
沈淑人微微地點了點頭,卻道:“別再折磨你娘了。不是我不管琴姐兒,實在家裡再不能出什麼亂子。我實跟你說,就算我們去接,徵王也未必肯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