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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撐著膝頭站起身,經過趙武鳴身邊時,哼笑一聲,“侍郎大人,您瞧,本官為了找出證據定你的罪,費了這麼大周折,也算對得起你的身份了。”
趙武鳴要開罵,被番子拿破布狠狠堵在嘴裡帶下去了。
前頭帶回來的人犯,一股腦兒的全都關進一個牢房,要緊的不要緊的都得走一遍流程,裡裡外外提審一遍,街上的梆子已經敲到了三更。
今天有朝議,卯時還要進內閣復旨,常念忙過這一陣回值房暫歇,經過議事廳,從段青抬起的油傘一角,模模糊糊看見一個身影。
濟王竟然還在!
段青縮著脖子躲潲進傘下的雨,“這位爺的氣性可真大!”
常念提袍踏上一階臺階,遠遠看見濟王正靠在椅背上假寐,身後侍立的江望,正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頭。
常念心裡腹誹,真是沒苦硬吃。
正犯瞌睡的江望聽見腳步聲,立時警醒地走到門口,看清階下站著的人,叫了聲顧大人。
常念走到近前,朝他身後看了眼,“殿下怎麼還沒回去?”
“我們主子說了,就得在衙門裡待著,叫那些眼裡容不下他的人常常看著,叫他們窩心。”
江望替主子不平,“顧大人您說,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眼裡敢沒我們主子……”
濟王沒辦法再裝睡了,提高了聲線喚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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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截住話頭兒跑進來,“主子有何吩咐?”
“幾時了?”
“主子,丑時三刻了。”江望見他沒後話,俯下身子詢問,“小的去膳廚上要些點心和清茶,主子晚飯沒進多少,空著肚子不好受。”
濟王暼他一眼,沒回應。
沒回應就是允了。
江望屁顛屁顛地退出去,衝進門的常念扮了個笑臉,“顧大人也坐下歇會兒,等著我給端吃食兒去。”
常念笑笑說行,讓段青一道過去,自己進門呵腰行禮。
濟王朝對面指了指,“顧總使,坐吧。”
聽那聲氣兒,就知道他餘氣未消。
濟王似乎很耐得住寂寞,讓她坐下後,自己又闔上眼靜靜養神。
她知趣兒地落了座,沒主動開口。
深幽的堂室一靜下來,門外嘩嘩的雨聲似乎都放大了幾倍。
她轉頭看門外的夜景。
堂室的門大開著,飛濺的雨滴撞在簷頂上守夜的白紗燈上,像夏日裡捨命撲火的飛蛾。
濟王究竟有沒有奪嫡的心?她看不透。
他的心思太難琢磨,至少現在看來,他沒有這個心思。
皇上不願意立儲,濟王在朝中呼聲甚高,皇上越發對他忌憚,讓他代職樞密院,也是無奈之舉。
早年樞密院的軍權比較集中,基本上都交由祁王掌管,一人可總攬全國的兵力排程,後來皇帝覺得風險太大,漸漸把衙門裡的職權分解開來,權力都分散了出去。
祁王死後,皇帝不放心把權力交給那些外姓大臣,只能交給濟王暫時接管,但軍機大事,仍由皇帝自己定奪。
濟王似乎也樂得清閒,每天進衙門不過點個卯,不借機攬權不說,甚至還有心情拿此事來逗她取樂。
還有那個純王,不借著母親的恩寵好好討好皇帝,還反手給自己親爹戴了個綠帽子。
她有時候真懷疑,是他們腦子有問題還是自己太執著,這世上難不成只有她一個人熱衷於鑽營登高嗎?
正胡思亂想,對面的人突然開了口。
因為長時間沒說話,嗓音有些喑啞。
“外頭的人都回來了嗎?”
常念說沒有,“不過也快了,只是田產賬目要理清,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