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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看她不吭聲,故作不快地說:“主子不答應,那我就走好了。”
常念回過神,緩緩長出一口氣,“我這樣的主子,你還願意跟嗎?”
段青失笑著搖頭,覺得她小題大做,轉念又想,主子拿她當親人才會感覺愧疚,她又點了點頭,堅定道:“主子,小人願意跟著您。”
兩人各自含著淚對視,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平時沒正形慣了,到正經時也覺得矯情。
段青蹭了蹭眼角,才站起身就聽見殿外的墨染隔門回稟,“主子,曹總管求見。”
段青說稍候,轉頭問她還戴冠嗎。
常念說不用,“既然要做回女人,以後都不用戴了。”
段青說好,只是還不會簪發,只能撿起桌上的髮簪鬆鬆綰了個髻。
曹德旺進來時,連臉也沒敢抬。
“皇上上朝前交待老奴,叫老奴來看看顧……看看主子缺什麼東西,好提前安置。”
常念看他謹小慎微的樣子有些想笑,正了正神色道:“ 不用麻煩,做慣了男人,也清減慣了,暫時沒什麼需要置辦的,不過……”
曹德旺因為她的前一句話差點驚掉下巴,雖然皇上走前提前暗示過他,但她直接挑明,饒是見多識廣的曹大總管也有些不知所措,結結巴巴道:“顧……不是……主子,您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奴才就是……”
常念站起身,走到地心的燻爐前,裡頭燃著炭,熱氣蓬蓬騰出,她伸出手感受那股暖意,緩緩道:“曹總管,知道我是女人的人不多,皇上能讓你來,想來也是信得過你,以往我們打過的交道不少,往後想來要打的交道更多,所以皇上的意思,想來您也能明白。”
曹德旺一凜,說奴才明白,“承蒙主子們信任,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奴才都省得。”
以前他還覺得是皇上好男色,鬧了半天,顧總使竟然是個女人。
女扮男裝入仕任朝廷命官,這樣的欺君之罪連皇上都能託底擔待,可見那份情不是一般的重。
只是想起先帝在世時,兩人沒少在一處插科打諢,他就有些不自在,侷促地笑了笑。
“奴才以前不知深淺,言語上可能多有冒犯,還請主子恕罪。”
常念有些茫然,想了想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說不礙,“曹總管,私下裡咱們還像以往那樣處著,我記得小時候隨爹爹進宮,您沒少看顧我,我一直記得你的好意。”
曹德旺有些受寵若驚,說不敢,同時也有些感慨,掖著手道:“奴才不過是無心之舉,那時候您才四五歲,國公爺帶著你出入禁中,您懂規矩,國公爺叫您站在外頭等,你就老老實實的站著,沒想到……沒想到您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
那時候的老國公是天子近臣,又疼愛失怙的幼子,常帶著她出入宮禁,議政不能帶在跟前,她就一個人站在外頭的雪地裡,不哭不鬧,乖順地叫人心疼。
雖然她入仕有老國公的扶持,可進清戎司可是她自己的本事,一個女人,能在那種虎狼之地站穩腳跟,著實不易。
說起過往,總有些惆悵,能和她談論爹爹舊事的人不多。
常念低下頭笑了笑,“有時候連我自己也吃驚,這麼些年,竟然就這麼矇混過去了……”
李洵舟進門時,她低著頭,臉上漾著盈然的笑意,有些羞澀,有些悵然。
她穿月白色長袍,只在腦後挽了個髮髻,剩餘的烏髮半披,蕭蕭然然,弱柳扶風。
曹德旺看見他進來,忙跪下身請安,他抬了抬手,曹德旺躬身退出去了。
段青看了常念一眼,也垂首退出去了。
他走上前,仔細審視她。
“常念,我有時候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瞎了眼,竟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