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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得熱鬧又安靜。
曹德旺在廊下急得直轉圈,看小太監清掃完一輪積雪,又轉了一圈,招手喚廊廡另一頭的慶榮。
慶榮顛顛地跑過來,“乾爹怎麼了?”
曹德旺叮囑他,“這麼大的雪,主子爺連個大氅也沒穿,你在這候著,我去看看去。”
慶榮回身給找來油布披風,一面給他披上一面壓著嗓子說:“主子爺不讓人跟,您去幹嘛,皇上追顧大人去了,恐怕一時半會兒且回不……”
還沒說完就遭到曹德旺一記低聲斷喝,“什麼都敢混說!你早晚得死在這張嘴上!”
慶榮嚇得忙捂嘴,“乾爹別生氣,兒子往後不敢了。”
撇眼間,勤政門上一頂黃蓋悠悠轉進來,身後還跟著一溜兒太監。
他驚喜道:“乾爹,皇上回來了!”
曹德旺撤下披風,急急忙忙地下去迎接。
皇帝滿臉嚴霜,曹德旺暗暗瞧了他一眼,看見那幾個鮮明的指印,不由得窒了一下,卻也沒敢多言。
他一面接過小太監手裡的傘,踮著腳撐在皇帝的頭頂,一面說道:“幾位軍機大臣被大雪裹住腳,還在偏殿裡等著,皇上您看,奴才是先把他們打發回去,還是召進來?”
說話間到了廊下,曹德旺收傘遞給慶榮,打起門上的軟簾。
皇帝進殿前丟下一句,“讓他們進來。”
曹德旺說遵命,轉過身給慶榮打眼色,讓他先進去伺候,自己轉身去了圍房。
他腳下蹉得飛快,到了圍房門口,含笑著催促內閣的幾個大臣,“各位大人,皇上回來了,請大人們進西暖閣吧。”
官員們一聽皇上回來了,紛紛離了座,崔松濤落在最後,在曹總管身前站住腳。
“皇上他,剛才去哪了?”
曹德旺囫圇一笑,“皇上不叫咱們跟,咱們自然也不敢問,”他比手請他過去,“大將軍還是快去吧,別叫皇上等急了。”
崔松濤看了他一眼,佯佯往暖閣去了。
一入冬,北部邊疆就不太平,匈奴對大胤稱臣後,北狄只剩下烏桓和鮮卑,鮮卑這幾年內亂不斷,逐漸落寞,剩下一個烏桓,烏桓新任首領性格激進,時時煩擾邊疆地區,臨到年關,更是猖獗到率隊到邊陲小鎮上燒殺擄掠。
有人主戰,自然也有人主和。
幾個大臣爭論不休,到最後爭不出結果,只能齊齊看向御案後,有些心不在焉的皇帝。
皇帝兀自沉默著。
越不說話越叫人不安。
新帝和先皇不同,他很少對臣下疾言厲色,有時候甚至稱得上是溫和。
但這言笑晏晏背後,誰都知道,藏著一個帝王的殺伐果斷。
他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段處理朝政,那些先前反對他的聲音和種種議論,在他上位後很快銷聲匿跡了。
這樣的年輕帝王,天生就是站在雲端的,所思所想,由不得他們隨意揣測。
官員們忍不住抬眼去覷皇帝的臉色,猛然發現,皇帝的一側臉頰上,似乎隱隱有紅痕。
臣工們不由得心驚,遲疑地交換眼色,不敢往別處想,以為皇帝是磕碰著了,正想巴眼兒再瞧幾回,皇帝卻站起身,負手繞過御案,不緊不慢地踱到了他們身後。
“烏桓敢屢次挑釁,不過是仗著入冬後,大胤調軍不易且行路不便罷了,只是縱容了太久,也該讓他們知道,朕並不是個寬和的皇帝,匈奴既然都能降伏,一個小小的烏桓,自然也不在話下。”
那就是要戰了。
兵部尚書沒敢直接轉過頭,微側著頭,遲遲道:“皇上的意思是,此時出兵嗎?”
倒不是怕戰敗,烏桓的兵力不及匈奴三分之一,大胤一向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