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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的靈柩第二天移宮至奉天殿,在這裡停夠三十天,再移到景山殯宮,茲等帝陵建好,才能下葬。
新帝登基,朝政卻由不得人鬆懈,官員們整日都有忙不完的奏報和機務要到御前回稟。
做了皇帝也一樣,不能只享受人人俯首的凜凜天威,還要承擔起各種繁複冗長的政務。
大行皇帝死後,陰雨纏綿了半個月,等進了臘月才收了雨勢,天寒地凍,人在外頭走上一圈,直凍得臉疼鼻酸。
勤政殿的東暖閣裡熱氣暾暾,內務府的宋主事掖著手跨進來,回稟大行皇帝后天移宮的各種事宜。
皇帝勾著頭在摺子上批註,“朕聽欽天監說後兒雖是正頭日子,但天氣不好,路上恐怕要結冰,那些抬槓的槓夫都交待好了?”
宋主事磕了個頭,“叫皇上操心這些瑣事,是微臣的罪過,不過皇上請放心,那些槓夫已經訓練了多日,絕不會出半點差池。”
皇上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宋主事叩首後,緩步退出了內殿。
曹總管呵腰進來回稟,“皇上,清戎司顧總使求見。”
皇上執筆的手頓了頓,面上看不出表情,“ 讓她進來吧。”
曹總管說是,轉頭把常念給召了進來。
常念撩起袍襟,一板一眼地跪下叩頭,“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她面色還有些青白,在冷風裡走上一圈,臉頰上有抹奇異的紅暈,因為瘦了許多,一雙大眼,如同他初進清戎司見她的那次一樣,世故且灼人。
短短一個月而已。
她仍舊是那個生機勃勃的顧總指揮使,彷彿之前那個受傷後脆弱奔逃的人不是她。
他憋著不去抬眼看她。
“朕不是準你休沐了嗎?一個月時間到了嗎?”
常念抬起頭,笑得諂媚,“皇上體恤下官,下官不能不知好歹,雖說還差兩天就滿一個月了,但下官時時惦念著要進宮叩謝皇恩,所以這兩天身上一好,就迫不及待地進宮面見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不允許她進宮,但沒說不讓她回衙門,其實從宮裡回去的第三天,她就開始去衙門公務了,不過每回進宮回事兒時,都是徐楓出頭罷了。
她臉上堆砌著笑,是遊走官場時那種慣常的從容,假的虛浮,讓人看不見真心。
李洵舟皺了眉,“別嬉皮笑臉的,有事兒說事兒。”
常念窒了窒,斂了神色道:“下官來,是想問問,怎麼處置沈家人的屍首。”
皇后和沈柳清被定罪後,就被下旨扒了皮,皮囊放進幹石灰吸乾水分,裡頭塞上稻草,掛在城門上風吹雨打了半個月,取下來時已經成了兩個硬布口袋,還有義莊裡順王的屍首,到底是皇家的人,清戎司沒有聖意,不敢隨意處置。
皇帝把批完的摺子擱到手邊,沉聲道:“既是沈家人,就埋到沈家的墓地裡去,立碑做記,讓世人都知道他們曾經毒殺一國之君的惡行。”
先皇的毒,究竟是不是皇后和順王下的,常念原本就有些懷疑。
順王說的那句“至親亦可殺”,讓她越發確信,皇帝的死,也許就是李洵舟所為。
皇位只有一個,所以他連至親手足都可以放棄。
他的心計對比如今的坦然,著實讓人心生心驚。
只是若她處在同樣的處境下,恐怕也會和他一樣,不擇手段。
常念叩首下去,朗聲道:“下官遵旨。”
李洵舟抬眼,見她還跪著,有些不情願地問,“還有事兒?”
常念笑了笑,“皇上,微臣有件事想求皇上,安太妃在府上住著時,和府上的劉嬤嬤處成了忘年交,嬤嬤囑託下官給太妃送些她自己做的孩子的小衣,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