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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繪看她把張思遠說進去了,趕緊將這話題撇開,又道:「全是那倆人多嘴多舌,妄議主子,實在該罰。我這就去同李總管說清楚,該怎麼處置依著規矩來。」
思夏冷笑:「你說人家多嘴多舌,你去說這話便不是多嘴多舌了?你有多大的臉面,能使喚國公府的總管?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可……可娘子不言不語,卻自己生悶氣,倒是讓那起子小人得意了。」
「你也說了,是那兩個人胡言亂語,我卻還巴巴地跑到他跟前去說,豈不是讓他笑話?」思夏嘆了口氣,她好好的小娘子,怎麼好意思對一個郎君說「我不是狐媚子,我沒有勾引你」這種話?
她可學不來外頭那些小娘子大剌剌的做派,看見皮相好的郎君就膩著嗓子上前搭話。
也怪外頭那些小娘子動不動就給張思遠送匿名禮物,送得多了,宅子裡那群沒見識的僕婢便以為全天下的女郎都看上了張思遠。
以前張思遠給駙馬和長公主守孝,鮮少出門,待他除服後搬來鄖國公府,常出門散心。他容貌好,還曾在一場擊鞠賽上顯了身手,那群觀賽的小娘子恨不得當場撲他身上去。
除了生得好會擊鞠外,他還有爵位,是世襲罔替的鄖國公。再者,今上胞妹純安長公主降張家,張思遠是皇帝親外甥,可是實打實的富貴之身。
鄖國公府這一支是出自清河張氏的望族,然而因張家早年披戰袍上戰場,或死或傷,人丁迅速凋零,到目前為止,張家就剩張思遠一人了。
這在京中小娘子看來,是好事。鄖國公府不像別的高門大戶有七大姑八大姨那麼多張嘴,若是嫁給張思遠為妻,當張家主母只需相夫教子,不必操心這房那房的雜事。
於是她們不約而同地要引起張思遠的注意,不是沿街給他乘坐的馬車製造點障礙引他露面,便是往鄖國公府送匿名禮物約定見面地點。
尤以匿名送禮越演越烈,一出手就是好幾箱禮品,倒像是下聘禮要把張思遠招進門去似的。
以前也有人,不過是匿名送荷包玉佩之類的小玩意兒,張思遠根本沒理會。
可這次,他讓李增將那幾箱東西親自送去庫裡,宅子裡的僕婢看見後,便以為張思遠有了心儀之人,說完了府上要有主母的事後就開始說思夏是狐媚子。
好巧不巧,那些話被思夏聽到了,這才惹了她不悅。
不光她不悅,寶繪心裡也為她感到不平,可又怕思夏搬出去,所以也不敢再與她說這事,只求她別在外頭凍著了:「天快黑了,娘子別站著了,回屋吧。」
總管李增挑簾進了張思遠書房,暖氣撲來,他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
書房內有些昏暗,仍可見案、幾、櫃等擺設乾淨整潔,架上密密麻麻的書依著主人的喜好擺放,算不上齊整,卻極有條理。
博山爐氤氳出幽遠的香氣,蔓延至翹頭案前,旁邊,一人頭飾白玉蓮華冠,著一身月白圓領袍,卻不是端坐,而是左手撐在憑几上,右手握著一卷書,垂眸看著。除服大半年,他依然習慣穿素衣。
李增從高几上端了燭臺,輕手輕腳走近他,引燃了他書案上的燈火。光亮鋪開,張思遠才意識到天已經黑了。
他抬頭,露全了一張臉,如墨染就的濃眉下是淺淺的雙眼皮,眼梢上揚,眼眸晶亮如月,薄唇被發白的臉一襯,反而很紅。
這是虛弱的病態美。
他看向一旁的銅漏,已經酉時了。隨即,他微微蹙眉,往常這個時辰,思夏已經到他這裡一同用晚膳了。
張思遠問:「娘子尚未過來,可是那學堂的老先生又拖堂了?」
李增道:「已經下學了,奴半個時辰前去庫裡放東西,正巧見到娘子從學堂出來。」
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