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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遠看她似在發呆,抬手在她眼前一晃:「在想什麼?」
思夏回神,迅速眨了幾下眼睛,隨口道:「阿兄今日回來給我帶蜜餞吧?」
張思遠眸中驟起溫柔,唇畔也提起了笑:「你承不承認嘴饞?」
思夏只是彎著一雙眼順著自己的話說:「多要杏幹,不要梅子。」
「不怕倒牙?」
思夏一昂首:「不怕!」
張思遠微笑著頷首:「我去了,你在家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想跑也跑不了啊,沒他允許,她府門都出不去。
「知道了。」思夏拉著長音說完,又朝他做了個鬼臉,推著他出了靜風軒。他人已經走出去了,偏她又追了上去,「阿兄,趙先生說這段時日不要飲酒,赴宴時就別喝了吧。」
「你都說了好幾遍了,我耳朵要起繭子了。」
思夏貝齒露了一排:「有嗎?」
張思遠又是一笑:「我記下了。你快進屋去吧,外頭冷。」
看他離去,思夏倒沒覺出冬日的天有多冷,反而覺著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勁兒。
原是太醫署的趙醫正時常提醒,少思多歇,靜心安養,還有,不要貪酒,儘量不要喝酒。
他守孝時,自然不喝,現如今除了服,他有時會喝上兩三杯,卻全是淡酒,若是趕上思夏下學的時候,看見了就直接給他收走了。這次他去宮裡赴宴,思夏進不了宮,只能不厭其煩地提醒。
他這兩年確實好多了,然而思夏不敢懈怠,總害怕他哪個時候又不好了,萬一吃個什麼生冷的東西不舒服,到頭來跟著心疼的還是她自己。是以,她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以致張思遠有時覺著他這小妹妹快要趕上個老婆子了。
他想這事時還是開心的,然而上了馬車後,人卻是懨懨的。紺青將手爐塞給他,擔憂地問:「阿郎可是又頭暈了?」
張思遠沒有言聲。
待車子停在朱雀門外,紺青遞了門籍給守衛。
守衛並不認識他,多看了他幾眼,又細細看過門籍後才將交還給她,還恭敬地做了個請姿。
紺青眼瞅著張思遠進去後,便折身回了車裡,並未聽見守衛在那邊嘀咕。
「哎,看見了嗎?就剛剛進去的那位,是純安長公主的獨子。純安長公主是聖人唯一妹,極受恩寵,可惜啊,就這麼一條血脈,還是病病殃殃的。」
另外一守衛嘖嘖了兩聲:「若說富貴人家也不全都是好的,一身病治了多年也沒治好。不過你別說,那模樣確實是生得好,難怪許多小娘子都惦記著他。」
「當年那張駙馬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純安長公主更是榮寵一身,現如今這位張鄖公……怕是就只剩下這皮相了吧。」
張思遠聽不到那兩人的嘮嘮叨叨,進了朱雀門,過百官辦公的皇城,卻刻意在中書省的衙署前停了半刻。
從前這中書省的長官是他父親的佐官,倆人同在尚書省吏部任職,時移世易,父親沒了,佐官卻進了中書省成了中書令,這可是位極人臣的宰相啊。
倒不是張思遠嫉妒,他在意的是這位中書令做下的事。
——駙馬權勢過大會有外戚專權之患,陛下宜早做決斷,以免重蹈覆轍。
這位中書令位極人臣,得天子寵信,豈是他這一個無權無職的人能輕易撼動的。
他狠狠吐了口氣,抬腿再進承天門才到了宮城。待至設宴的宮殿,他抬眼看了看,冬日灑下的日光跳躍在雕甍之上,刺了他的眸子。
他許久沒來這裡了。
幼時他在宮裡的日子比在公主府的日子還多,每每宮裡設家宴,就會被父親母親帶到宴席上。這之前,他幾乎是一蹦三跳上了玉階,再之後順手抄